“甚至,在你的父亲出现,把你赶到调查兵团任由你自生自灭之前,就已经是这样的吧?”
“你扪心自问,这样的世界,真的值得拯救么?”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最好大家一起灭亡了算了,一了百了……”
希斯特里亚嗫嚅着,眼角却情不自禁地涌出泪水,
“我,没……有…………”
“我,想……拯救……他们……”
可是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说谎。
廖沙的眼瞳像是幽深的潭水一样泛着冷光,
“拯救谁?在你靠近时候一把推开的母亲?不负责任的父亲?还是用刀把你母亲当面杀掉的黑衣人?”
“你拯救他们?他们轮得到你来拯救?反倒是你,不被他们害死已经是万幸。”
“其实你很生气吧?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残酷地对待你?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却到处遭人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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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人,其实世界上,还有很多。世界如此荒唐血腥,而你是如此弱小而饱尝痛苦。”
“不同的是,有的人,选择把怒意对准世界,发誓要改造它。而希斯特里亚,你把怒意的利刃,对准了自己。”
“希斯特里亚,你,真的喜欢过自己么?”
窗边,阳光下,金发的少女像是魂魄被抽走了,整个人变成了提线木偶。
世界对她,从来都是充满了恶意的。
她接受了这份恶意,甚至自己也认同了。
在无法调和的她和世界中间,也许该死的人就是她。
她勉强微笑,
“这个世界,从来不喜欢我。”
“连我也,不喜欢我自己。”
“大家喜欢的,其实也只是伪装出来的那个赫里斯塔,不是我。”
希斯特里亚抽了抽鼻子,眼睛中泪光盈然。
距离母亲被杀死那一夜,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
可是,她却一直在那个黑夜中徘徊,真正的她被那个牧场束缚着,从未得到过片刻解脱。
“真的是这样么?”
廖沙的眼睛盯紧了她。
希斯特里亚抿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就是这样的吧。”
“在大家中,我是最没有价值的那个人了吧?”
“我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出生在世界上呢?”
眼看着希斯特里亚的瞳光黯淡,廖沙说,
“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这样自我厌恶的。”
“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会说,让希斯特里亚你相信自己是有价值什么的话。”
“人是群居动物啊,不相互触碰,就无法确认彼此的存在。”
“我们始终活在他人的目光中,可以被那目光杀死,但是,也可以被那目光拯救。”
“尤弥尔她啊……把你看得比我,比调查兵团,甚至墙内的整个人类都重要……比她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你真的觉得,尤弥尔想要拯救的,是那个你装出来讨大家欢心的赫里斯塔么?”
“那么聪明,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的尤弥尔,会被你这样欺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