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教导的,都是自己愚蠢,反应慢,注意力不集中,弱小,没有能力。
她拼命努力的背后,也许是为了报复,但也许,是为了得到养父的肯定。
也许也是,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想,也许她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不必是如此高低分明而冷酷无情的,也许如果她变成强大的那一方,很多东西就会不一样。
然而,在她经过多年的苦练,第一次打败了养父,把他打得再也站不起来之后,她发现的确是,自己心里的某种东西消失了。
她打败养父的那一刻,心里涌现出的,却是轻蔑和厌恶。
以及加倍的冷漠。
养父关于这个世界强弱的教导,仿佛是用钉子钉进了她的大脑里一样。虽然她竭力抵抗,却已经晚了。
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还有改变这段奇怪的父女关系的愿望。
简单地说,她接受了这粗暴加诸于她身上的一切,甚至在这其中,找到了些许的满足感。
她对于疼痛的恐惧慢慢消失了。
本该让人畏惧逃避的疼痛,在她这里,却变成了某种存在的证明。
别人打她的时候,身体的疼痛证明她还是血肉之躯。而她打别人的时候,通过别人因为自己露出的痛苦表情,她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存在。
虽然觉得从这种无聊的格斗中找寻意义的自己很无聊,可她也隐约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定型了,即使通过成为战士后有了力量,她也不想改变现状了。
很久以来,暴力是她唯一理解的语言,温柔对她来说是很莫名的东西,背后带着未知的目的。
像是贝尔托特那种人,如果知道她心里在某种程度上是以折磨为乐的,大概会被吓坏吧?
也许表面上他们都是战士候补生,但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和其他人,并不是一种人。
很久之前,她心里的深处,某种东西早已扭曲。
即使现在,她也不觉得自己改变了多少,也许只是擅长掩饰了。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敢于承认自己是怪物的事实。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睛看向一边,
“也许我爱他,但我以为自己恨他。”
“或者完全反过来,我以为自己爱他,实际上,我却恨他入骨。”
也许她的养父才是最病态,同时也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自从遇到廖沙之后,她开始想很多东西。
有时候,她会这么想,也许爱和恨,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廖沙笑了笑,
“那么,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阿尼你需要的,也许是,温柔的训诫,而不是百依百顺。”
阿尼的呼吸骤然紧张起来,廖沙则用手指按了按她的伤口,让他的手上也染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果然,还是红色更适合阿尼你呢。”
“也许,还有粉红,加点蓝紫色,这样基本就够了。”
廖沙的笑容有些促狭,
“调皮的孩子如果没有得到惩罚就上床睡觉的话,也许他自己也会很失望的吧?”
[我,我怎么觉得我快上高速了????救命啊!剧情忽然就走向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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