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跟门口的警卫打过招呼就走了进去,廖沙想跟着往里面走,却被挡住了,
“你妹妹在那里。”
警卫粗壮的手指指了指大门边不起眼的角落,
“还有,你要是敢再跑的话,直接打断你一条腿。反正王政那边是按人头来给钱的,你有没有腿都没什么区别。”
士兵已经从警卫那里借了一根烟,点着火之后徐徐吐出,皱了皱眉头,
“那小鬼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们抓的这个小鬼,是她哥哥么?还是说是她自己编出来的?”
警卫说,
“谁知道。”
“也许又是一个流浪儿,看看她的状况也知道。”
“不过,她确实是拿着阿克曼这个姓氏找过来的。也许是真的呢。”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那两个交谈着的小小身影。
警卫指路的时候,廖沙皱了皱眉头,心说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啊?
再定睛一看,他才发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一身灰扑扑的破衣服,仿佛跟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小孩。
她光着脚站在树荫里,身形只能用骨瘦如柴几个字来形容。
不仅仅如此,她全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到打结,神情更是游离在外,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廖沙挠了挠头,心说不会是自己被认出来了吧?要知道小孩子都有很敏锐的直觉。
他走近,在女孩面前蹲下,
“那个,我是你的哥哥吧?”
“抱歉,我不太记得我自己的事情了。”
“你要是我妹妹的话,就点点头。”
女孩这才慢慢抬眼,下巴尖而瘦削,脸上根本没有什么肉,一双蓝莹莹的大眼睛看着他。
眼睛虽然还算漂亮,但里面空洞无神,像是橱窗后的玩偶娃娃。
对他的话也毫无反应。
士兵哼了一声,把酒瓶里的酒喝光,带着醉意说,
“这小孩是个小聋子,你跟她说她大概听不到的。”
“是残次品啊。”
“虽然眼睛似乎还不错,也许一些有钱的变态会喜欢。但是这小身板,说不定还没养起来就死了,那可太不值了。”
“等着被送上的小女孩可不知道有多少呢,”他有点可惜地皱了皱眉头,啧啧几声,
“她还不够格。”
警卫在一边补充说,
“不过,如果你把她卖给院长的话,说不定今天的面包里能多两片肉。”
在精神病院呆久了,他这样的人早就对一切残酷麻木了,所以对这个瘦弱的女孩他只当是个货物,当然没什么怜悯。
廖沙没说话,他只是又问了一遍,
“你跟我走么?”
说着,手舞足蹈地想要把意思表达出来。
这一句,女孩似乎听懂了,眼瞳深处的某种东西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