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她但凡能打得过尤金都一定大揍特揍。
“总而言之,我本应该烂在监狱角落里去见老师的。”尤金耸耸肩,轻笑道,“但还是被晏队捞了出来,随他南征北战,做他的枪,也做他的队友。”
“辗转旧地球四年,一直避着印加神墓走,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尤金单手托腮脸颊挤成一坨软肉,连声音都含混着:“怎么过了四年,这还是不长草呢?”
林沉麓翻了个白眼冷呵:“长你坟上。”
尤金笑嘻嘻叮嘱:“那看我的时候别忘了带酒。”
林沉麓:……从医学院偷医用酒精看你,喝死你算了。
她正沉思着,忽觉腰间一暖人已经腾空架起来。她连忙下意识伸手抓住对方肩膀,一低头看见尤金仰头冲她笑得灿烂。
“在郁首席发现之前,我得送你回去——他要是发现我带你吹风,朝卡叶琳娜阁下告状,我怕是要被打死。”
尤金双手掐着林沉麓细瘦腰身把她从岩石上举起来,轻松得像从枝头摘个桃子。她本想把林沉麓放下来,低头瞅瞅乱石嶙峋的地面,思考三秒还是抬起手臂把林沉麓放在自己肩膀上。
“坐稳了。”
她吹了声口哨,笑嘻嘻迈开长腿:“尤金号飞船开船了,嘀嘀~”
林沉麓无语翻了个白眼。
战士结实的肩膀足够宽阔,扛得动沉重的战场,也载得起林沉麓。
林沉麓的手搭在尤金发顶,暖呼呼的温度透过拘束服传上来,烫得她指尖受不住,微微颤动。
她垂眼看向身下笑容灿烂的尤金。
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但曾直面十三邪神、被诅咒而苟延残喘的林沉麓却很清楚,直面神祇是何等剧痛。
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是核。爆在大脑炸开的惨烈哀鸣,清醒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清楚看见自己的理智在溃烂,死亡被拉长成漫长没有尽头的折磨……可我还要活着忍受这一切。
很少有人能在直面邪神后幸存,即便他们还活着,最终也会选择捡起刀自戕。
尤金,是第一个。
我是因为无法死去,你又是为了什么?
林沉麓垂眼看她,无声询问。
“林?”谢枝雀的呼唤声打断林沉麓的思绪。
他诧异看着林沉麓和她的金毛坐骑从营地外回来,疑惑张望:“你怎么从那个方向回来的,尤金绑架你?”
尤金:“!”
“可不敢胡说啊小鸟,我可不敢绑这祖宗。”她赶紧把林沉麓塞给谢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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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祟祟张望,“郁首席没发现吧?”
谢枝雀:“只要我现在大喊,郁哥立刻就会发现,郁——”
他刚作势张开嘴巴,尤金已经一溜烟跑得没影。
林沉麓斜眼看他:“故意的。”
成功的小鸟:“嘿嘿~”
他一叉腰理直气壮:“谁让她竟敢拿郁哥的藏酒?”
林沉麓沉默一瞬,问:“郁和光喝酒?”
“不喝。”小鸟一挥翅膀,豪气干云天,“但郁哥的就是郁哥的,郁哥用不上也是郁哥的!”
谢枝雀:我将追杀每一个敢偷拿郁哥财富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