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教会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势力前面的人在与新来的男人交涉时,后面的士兵窃窃私语。他们疑惑问:“什么时候圣主教会也对打打杀杀感兴趣了?”
旁边士兵咂摸了一下:“可能和那什么帝国有关?”
他转身看向身后废墟。
黑骑列队,威风凛凛挡在废墟之前,胯下战马昂头炯炯,寒光银甲,令人望而生畏。
士兵哆嗦了下,多看一眼都唯恐割伤的赶紧转头。
“确实可能。”他向同伴嘀咕,“也就是圣主教会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关心这个那个帝国。听说有这些东西的地方,经常能看见他们。”
同伴证实了他的猜测:“我还真见过,好几次都有他们,就像去给帝国收尸的。”
同队的士兵乐了:“不过现在除了圣主教会,吃饱了撑的又多一个了。”
他向迷茫的同伴们努了努嘴,朝身后远处的黑骑使劲,却连那个名字都不敢说,只能做口型:秘银会。
他们不知道顶头上司发什么疯,突然千里迢迢跑到毛都不长的荒野上,和其他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抢烂砖头。但在他们赶来时,【秘银会】那支凶名昭著的黑骑就在这里。
标志性的黑猫旗迎风猎猎,诸势力闻风丧胆,莫不敢上前。
他们会在远离废墟的地方打起来,也是争论推谁上前,谁都不肯第一个去当炮灰。
说到这里,在后面无所事事闲聊的士兵们,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真是疯了,让谁打黑猫?我?”士兵抱怨,却根本不敢提及对方名姓,只敢用旗帜代指,“我是什么东西,一个月领八十块薪水充数的,去打连黄金城都征服了的?”
士兵们顿时被逗得笑声阵阵,连前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队长,都不得不回头瞪了他们几眼才压下来。
“疯了吗你们这些家伙?”小队长气音低喝,“黑猫旗不好惹,圣主教会就好惹了?小心那位神使听见,不长脑子的东西!”
士兵们登时闭嘴。
新兵迷茫:“什么是圣主教会?”
小队长冷笑:“等你死的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就转过头去,继续在队伍中间严阵以待。
但即便没有小队长看着,被提醒了的士兵们也闭口不言,不论新兵如何好奇追问,都权当没听见。
势力交汇的空地,男人从对面军队的后面收回视线。
被无视的领头人冷笑道:“听说圣主教会派出的每位神使背后,都有圣主注视关照,所以您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吗?”
男人被冷嘲热讽也不恼,笑吟吟颔首:“圣主永远注视祂的孩子们。”
“我知道很多基地都尊敬圣主教会,但那绝不包括我们。”领头人压着一肚子火,说着就大踏步走向男人要推开他,“我管你拿什么理由做幌子!想抢我们的财宝就不可能……啊!啊!”
惨烈大叫声突然打破剑拔弩张的对峙,领头人惨叫着踉跄后退,他抓着自己手臂面露惊恐,疯狂甩着手想要甩掉什么。
周围其他势力的人一惊,连隔岸观火的都赶紧张望。
领头人跌出了男人高大身躯遮挡的范围,众人这才看清——他的手臂像被强酸腐蚀一样,血肉竟然在融化!
肉粉色黏液快速流淌一地,领头人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喊着,亲眼看着自己肉体融化的恐惧甚至压倒了剧痛,那喊叫声简直像野兽在嚎叫,已经突破了人的极限。
他带来的士兵焦急围上来,想要救援却又在看清时惊恐后退,亲信怒喝无用,只能自己咬牙上前,抽刀齐根砍断他手臂。
融化得只剩一半的残肢摔落在地,不论亲信还是领头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暴露在阳光下的肉粉色冰淇淋,他整个人融化了。
空地上,只剩下一滩粘稠液体,还有空荡荡的衣物能证明,这里不久前是个活生生的人。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死一样的寂静和恐惧弥漫。
男人轻叹摇头:“我很抱歉,但圣主爱民如父爱子。”
他苦恼:“偶尔也会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