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戴的,也是买的假金子吧?”
“哎呀,反正都是假的,为啥不买个粗一点儿的,看着也富贵。”
此时屋外窗户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村里人,都想看看讷家的新娘子是什么样。
理发师在屋里面,咋咋呼呼的说宋谨言的三金是假的。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点头。
“假的很正常,我家儿子结婚的时候,也就个金戒指是真的,剩下都是假的。”
“可我看她老公是当兵的啊,当兵的给新娘子戴假货,不丢人吗?”
“当兵的也没钱啊,戴假的也正常。”
“可他们家不是刚买了十台拖拉机吗?不像没钱的模样……”
几人的讨论声,全都听进了大舅妈关惠英的耳朵里。
这何止是打她们讷家的脸,更是打新郎官陆焱的脸。
打陆焱的脸,就是打陆家的脸。
这要是传到陆家长辈那里,让人家怎么看她们娘家人?
“放屁!”关惠英叉着腰,冲着理发师狠狠的啐了一口。
“还镇上最好的烫头师傅呢,见识都不如我这个老婆子。”
“这全都是真货,一点都不掺假!”
“没眼力就别乱说!”
理发师自诩全水师营烫发第一,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向来用鼻孔看人。
没想到今天来到哈拉村,竟然被一家人先后两次教训。
“你,你骂谁没眼力呢?”理发师涨红着脸,羞愤不已。
“谁说我外甥女戴的金子是假货,我就骂谁!”
关惠英叉着腰,她本就长得虎背熊腰,像个老母鸡似的,站在宋谨言身前。
“你听好了,我外甥女婿姓陆。”
“陆家你知道不?南城宾馆的那个陆家!”
“南城宾馆,就是我外甥女婿亲戚开的。”
宋谨言站在关惠英身后,对大舅妈的话,暗暗赞赏。
大舅妈和人说话的技术,进步了不少。
在水师营,南城宾馆这个招牌,比陆家更有说服力。
如果说陆焱是南城宾馆的少东家,一定会引来许多人眼红嫉妒。
族人、同学、亲戚、邻居们陆续登门,要么借钱、要么求办事儿。
讷家人必然不会为了外人,而让宋谨言在婆家面前为难。
拒绝的后果,就是将亲戚、朋友、族人,全都得罪光,甚至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但是,关惠英说陆焱是南城宾馆老板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