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软如酥,偏头去轻蹭她覆在自己脸上的手。
她才是那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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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心乱如麻,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
宋微尘不自觉有些脸红,想来那个时候自己便是有些喜欢他的吧?心意尚不清楚,身体却很实诚,否则怎么可能用那样的方式去救一个男人。
“汀风在你身上设了移伤禁制,他替你受了那一刀,差点死了。”
脑中浮现出他那日认真表白的样子,一腔真心却被自己打着哈哈混了过去,是她不解风情吗?不是,是她不敢面对。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沧月不负卿。
那个记忆里总是颀长而立、气宇轩昂的男人,此刻嘴唇苍白满脸虚弱的闔眼躺在床上,胸前裹着的纱布隐隐还透着血渍。
宋微尘第一次发觉他的手好好看,指甲修剪的极干净,掌心干燥温暖,手掌宽阔手指修长,她的手放在当中显得小小一只,好有安全感。
宋微尘早已心枯力竭,见到墨汀风后神魂一安,陷入昏迷。
宋微尘不自觉捂住了胸口,眼前的他,让她忍不住一阵阵心疼。
闻言孤沧月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紧紧抱住了床上的小人儿。
“嗯,全都想起来了。沧月,对不起,这几天你一定难受坏了。”
“你终于……认得我了?”
视线久久盯着他胸前那处伤口,方才摸他脸时就觉得体温偏凉,宋微尘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宋微尘借着孤沧月的搀扶坐起,也许是因为记忆和语言表达能力都归位了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好了许多,除了胸口还有些闷痛,其他已无大碍。
蓦然想起那次他在无晴居突然旧疾发作呕血,无法自行咽药,她情急之下只能用手掰着他的下颌嘴对嘴渡水。
“你出事这阵子,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墨汀风那话怎么说来着?朝秦暮楚,得陇望蜀。
因着这个动作,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压在了他的胸口处。
对,他说的对。
“他那时已经身受重伤,救下你之后就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
轻轻坐到床沿,不自觉握住他的手,记忆里她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拉过他的手。
他只能将人带进樊楼做紧急治疗,快天亮时两人情况先后脱离危险,才将他们带回了司空府。
宋微尘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谁能想到忘川一方霸主,竟会有如此脆弱无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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