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抬眸看着铜镜,发现镜中的小涵不似从前,面对自己的话语也只是垂眸不语,若有心事。
“小涵,最近怎么见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令歌开口问道。
小涵回过神,手中的梳子不慎落地,她当即下跪道:“是奴婢失职,还望殿下赎罪。”
“你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小事就跪下了?”令歌心生惆怅,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青莲色朝服,也许这就是原因所在,“罢了,你起来,当我没问吧。”
小涵闻言这才缓缓起身,只是依旧颔首垂眸,不与令歌言语。
“小涵,”令歌唤道,“你看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小涵缓缓抬头,与令歌四目相对,小涵发现眼前的那双眼睛已不似从前那般清澈无忧,如今蒙上了一层阴云,难以驱散。
只听令歌真挚地说道:“我希望至少只有我们相处的时候,你还和从前一样,那样开朗爱笑,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自己,如果你愿意和从前一样,我会很感谢你,毕竟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守住的事物了。。。。。。你就当帮我,让我好受些,好吗?”
小涵愣在原地,一时间红了眼眶,垂头道歉道:“殿下,抱歉,我不知道我这样会伤你的心。。。。。。”
令歌用力地笑了一下,安慰道:“说好了要像从前一样开朗,就不必再向我道歉了,我又没怪你。”
小涵擦拭了一番泪水,重新抬起头看着令歌,极力地微笑着:“多谢殿下。”
闲暇时间,令歌总会在令月坞的空地上练剑,一招一式犹如凛风,即使这段时日秋老虎势头正盛,燥热不已,令歌的一招一式也犹如凛风一般,让四周萧瑟不已。
令歌身法如鬼魅,不停地挥动着剑刃,让锋利的剑刃化作一道道白光,划破空气,他的眉目间更是漠然含愠,似乎在与何人生死决战一般。
侍从们见状不免感到担忧,他们并非未见过令歌练剑,只是从前令歌练剑时,他们总是沉浸其中的,当做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作来看,而如今令歌练剑,他们看见的却是无尽的仇恨和杀意。
约莫八月末的一日下午,令歌依旧全力以赴地练剑,是发泄心中的愤恨,也是为有朝一日能够大仇得报。
最终,他无力地蹲下身子,以剑杵地,此时的他全身已被汗水浸湿,只能沉重地一呼一吸着。
究竟。。。。。。究竟要怎样才能手刃燕北?怎样才能破解燕北的功夫?
“殿下,”小寻子开口唤道,“殿下,奴才有事启禀。。。。。。”
令歌抬眸看向小寻子,只见小寻子神色担忧惶恐,他无力地问道:“怎么了?”
小寻子犹豫不决,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元子等人,回过头后才咬了咬牙,说道:“殿下,是小涵姐姐,小涵姐姐她出事了,她被凤仪殿的人抓走了!”愈往后说,小寻子神色愈发慌张,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什么?”令歌当即撑着身子站起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王爷你方才一直在练剑。。。。。。奴才们不敢。。。。。。”小寻子含泪回应道。
令歌闻言只觉心如刀割,他当真已经变得如此可怕?
他停下这些思绪,迈出脚步往前走去,“现在就去凤仪殿要人。”
决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再出事,令歌内心发誓。
一边走着,令歌一边询问起身边的侍从,“发生了何事?凤仪殿为何把小涵抓走?”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小蕊回应道:“说是小涵姐姐,她……她怀了身孕。”
令歌如闻晴天霹雳,他当即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问道:“怀了身孕?”
“怎么会?是谁?”令歌不解地看向几位侍从,想要得到答案,等来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令歌回忆起这段时间小涵的异样,这才参破其中缘由,原来小涵怀了身孕。可是她几乎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当差,且宫规森严,孩子的父亲根本不可能是皇宫里的侍卫,更不会是病重的皇帝或者年幼的景修。
令歌神色一滞,一丝猜想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当即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只想救回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