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显然积怨已久,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忤逆不孝也便罢了,她还胆大包天,和内行厂之人走的近。”
似乎怒极了,她声音染上抖意,是怒的,眼里也闪过一抹嫌恶。
“能进内行厂的人都是什么人呐,那都是些豺狼虎豹,普通人能亲近吗,她如此亲疏不分,不学规矩哪能成,你看着吧,再被你爹这么惯下去,柳芝芝早晚惹出大祸……”
柳佶忍了又忍,听到这里沉声打断了她。
“娘!”
“您过了!”
对上国公夫人不可思议的表情,柳佶无动于衷,继续道:“娘您可有觉得自己对芝芝太刻薄了。”
刻薄……!
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重。
国公夫人不敢相信儿子居然会这么跟她说话,嘴唇都开始发颤。
“你……”
深知无法沟通,柳佶坐了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豫王府的下人哪个没被骂过废物,他们习惯了。
豫王妃不知道下人的想法,招来自己从巫南带来的另一个心腹。
说罢,气的扭头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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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妃回到王府越想白日的事越气,冰冷地喊道:“巫奴。”
就在他退后的须臾间,膨胀起来的蛊虫爆开,黑色的黏稠液体沾满房顶。
想到了什么,豫王妃美艳的脸上溢满畅快。
“听说三皇子很得皇上信任和重视,要是玉珠产下嫡子……”
柳佶一走,国公夫人瞬间拉下脸。
国公夫人脸一板,“你好不容易回来,就是跟我抬杠的是吧?”
颜色诡异,散发着腥臭,让人浑身发凉。
柳佶是柳国公府的嫡长子,国公夫人对她还算看重,便道:“不说你妹妹了,没的让人烦心。”
不过,这蛊虫是她精心替小畜生挑选的,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下人忙道:“……巫大人伤势严重,府医看过了,说是要好生养的,三个月不能下床。”
废物就废物吧,命还在就好。
柳佶:“……”
怪不得离开柳晟院子时,他似乎在那小子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您也没把芝芝当女儿啊。”柳佶反驳道。
黑衣男子眼神一凝,脸上出现异色。
“公主。”身量异常高大,深眸挺鼻,五官带着浓郁异域风的男人向巫南公主行礼。
豫王妃朝身侧的丫鬟看一眼。
深眸男子应了声,接过盒子,转身离开。
她很规矩,脊背挺直,眼神一动不动,可细看的话,能看到她眸底有惧怕,身体僵硬之极。
下人埋着头,表情毫无波澜。
豫王妃这才想起巫奴受了萧执一掌的事,只觉得他那一掌好似打在了她的脸上。
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在理,神情也理直气壮了起来。
黑衣人很纳闷儿,迟疑了一瞬,打开盒子,谁知从盒子里爬出来的虫子瞬间膨起来,背部溢出黑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