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风尘的意思,天泉佰河没有拒绝,因为他也很想知道,那黑暗漩涡中的秘密,究竟是怎么一个模样。当年的那一战,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天泉佰河作为参战者,并没有看到最后一刻,在那之前,就已经惨烈的牺牲)
几分钟后,风尘终于将看到的一切,一一转述了出来,过程中,风尘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位强者的情绪,似乎和一开始的镇静完全不同,随着他的讲述,不断地波动起伏,仿佛一位激动的少年一般。
风尘明白,这并不是天泉佰河的不成熟,只是情之所至,无法掩饰。
对于风尘来说,那一场圣战只是走马观花,他自己只是过客,顶多就是扯上了一些关系的过客,尚且有着无限感慨,何况天泉佰河这个曾经的参与者?
自然是有着无限情怀,难以抒发。
说得夸张一点,就算此刻天泉佰河在风尘的面前落泪,风尘都觉得那十分正常。
“大人他,终究还是没有放弃身为人的仁慈,不然的话,东域大陆的一切,早已经彻底毁灭,大人他,依旧能活下来。”天泉佰河突然自言自语了起来,把风尘吓了一跳,却没敢搭话。
“你在东域大陆上,有听到过那一战的事情吗?”天泉佰河问道。
或许方才还漫不经心,被风尘的讲述彻底勾动心弦后,天泉佰河突然想要知道,现在的东域大陆,是怎么流传当年一切的,他的大人,究竟是一位饱受争议的枭雄,还是彻头彻尾的恶人,被无数人所唾弃。
“现在的东域大陆,对那个时候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记述,知道这一战的人,似乎也寥寥无几,只是。。。”本想将风塵准备复活的事情说出,可考虑到天泉佰河方才自言自语中显露出的立场,风尘还是咽下了这些话。
风尘不敢保证,他说出了这些真相后,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你还知道一些隐情,是吗?”天泉佰河看出了风尘脸色的不正常,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
“。。。的确,只是,晚辈却不太敢告诉前辈您。”
风尘苦笑一声,心中埋怨自己的不小心同时,也不得不回答道。
虽然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很成熟,可要和天泉佰河这种活了数万年的老妖怪比较城府,那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好比较的,风尘的一言一行,随时都可以暴露出些许破绽。
“不敢告诉我,这倒是有几分意思,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天泉佰河笑道。
哪怕是笑着说出这些话,风尘却打从心底涌出一股寒气。
他知道,若是他在这里隐瞒不说的话,等待他的,必然是天泉佰河的镇杀,没有任何悬念。
即便风尘手中,捏着天泉佰河想要知道的答案。
“其实,当年的一战中,那位至强者并没有彻底死去。”别无选择下,风尘只好开口说道。
可才仅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陡然间一股震天动地的威压暴虐压下,风尘只感觉整个人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一般孤苦无助,被天泉佰河瞬间释放的威压,直接压得心念俱损,不得动弹。
“大人虽然已经逝去,但也不是你这等小人物,能够随意戏弄的对象!”天泉佰河冷声道。
一句话说下来,一个个音调仿佛万吨重锤一般,狠狠的震击在风尘心头,直将其震得心淡俱裂,痛苦不堪,但看向天泉佰河的眼神中,却没有半点的畏惧和软弱,甚至硬撑着身体的剧痛,胸口的苦闷,一字一句道:“晚辈是不是在戏弄,难道前辈您听不出来吗?!”
下一秒,一切的威压**然无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可风尘抹过嘴角溢出的鲜血,清楚无比的认识到,刚才那一幕,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强者,只是靠威压,就能够让自己生不如死。
而且,就连这威压,都只是随意而为。
哪怕早就意识到彼此的立场,是**裸的刀俎和鱼肉,风尘这一刻还是打从心底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