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陶使君来了!”
张飞郑重其事:“陶使君如此才学,亲临我广陵,你就算不设宴款待,也总该外出迎迎吧!陆扒皮一介匹夫,连沙盘这般奇物都不知保密,你又何必为他伤神!”
他对陆扒皮的攻势颇为不屑!
只可恨无论大哥二哥,都不信他言辞!
“陆扒皮并非不懂保密,只是沙盘于他而言,不过兵争小道,他不屑为之!”
刘备不为所动:“如同你上次抢了夏侯渊小女,夏侯渊骑兵追击,三天五百里,五天一千里,已是极限!同是陆扒皮的高马鞍和双马镫,但陆扒皮千里奔袭,却是何等神速?这才是陆扒皮的秘密!”
他随意点拨张飞,却依旧没有外出相迎之意!
这正是他对待陶谦的姿态!
如今扬州兵锋正盛,徐州草木皆兵!
整个徐州,恐怕除了他三弟,都已感到了危机!
此时陶谦到来,自然是商讨防御扬州事宜!
只是陶谦手中,还有二十万大军并未交给他!
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再做翩翩君子,与陶谦宴饮取乐,虚与委蛇!
否则无异于风雨将至,还在自家祖坟上载歌载舞!
无论如何,这次他都得让陶谦交出兵权!
张飞还在琢磨陆扒皮的秘密,为何会比夏侯渊拼命时跑得还快!
刘备也重新盯上了沙盘,认真思忖着应对之策!
屋外终于有了动静,正是陶谦带着亲卫,匆匆而来!
“玄德,老夫不请自来,打扰了!”
陶谦老脸紧绷:“时局紧迫,事急从权!老夫失礼之处,还请玄德见谅!不过老夫午时,另外收到一份荆州战报,所述与天子相差无几,却并非出自京城!你来想想,会不会是我徐州盟友?”
他见刘备并未出门相迎,当即就收起了徐州牧的威仪!
毕竟如此时刻,他还需要刘备为他卖命!
偏偏刘备这等枭雄,不见兔子不撒鹰,完全不像他那酒鬼三弟一般好骗!
他也只好放低姿态,礼仪有加!
“使君又收到一份战报?”
刘备面不改色,却心思急转,迟疑道:“陆扒皮主动将战报交给天子,任天子将他的赫赫凶名公之于众,本就耐人寻味!如今各方诸侯,无人会轻举妄动!此战报断不会是我徐州盟友所为!”
如今天下,还能活着的诸侯,绝没有蠢货!
曹操和袁术不会与他徐州结盟,引火烧身!
何况他三弟还抢了夏侯渊小女,让曹操对他恨之入骨!
而益州就算有心结盟,书信也是千里迢迢,绕不开荆州,豫州之地!
他们前后收到的荆州战报,时间不相上下,内容相差无几!
只能是深知荆州战事详情之人发送!
刘备还在沉吟,陶谦却已再次开口!
“玄德,你对于陆扒皮,会不会太过警惕了!”
陶谦摇头晃脑,意味深长道:“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刘表下场历历在目,玄德切莫自误!天下人虽然畏惧陆扒皮如虎,但总有义士,敢于降龙伏虎!”
他看似随意劝勉,实则却另有深意!
“大哥,陆扒皮就是小人得志,一时得意忘形而已,你那么畏惧他作甚!”
张飞却接口附和,转身看向陶谦,一本正经解释:“俺大哥在陆扒皮身上,吃过太多亏!挨打的多了,心里总是有些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使君不必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