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你到我徐州多日,老夫待你如何!”
陶谦胡须乱颤,咬着牙质问:“之前诸侯讨董之时,你与陆扒皮恩怨如何!值此危急存亡之际,你若弃我徐州于不顾,你相比魏延如何?”
他太阳穴突突乱跳,却依旧振振有词:“你素有大志,有以上三点,今后天下英雄会如何看你?是忘恩负义?还是胆小如鼠,恃强凌弱?抑或三者皆有?”
让他领兵坚守,面对陆扒皮!
他只是想想就心中发突!
此时刘备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他岂能让刘备远遁!
哪怕厚颜无耻,也要晓之以情,动之以大义!
“使君,我麾下不过三万青壮,如何防御……”
刘备大义凛然:“我知自己北上,必会招致非议!不过我留在徐州,于事无补!反而会使徐州兵力分散,让陆扒皮有机可乘!不如让我忍辱负重,保我徐州兵力浑然一体!”
他长吁短叹:“出此下策,情非得已,还望使君见谅!实则我已看透陆扒皮计谋,他无论如何掩饰,就是志在徐州!而我兵微将寡,能回报使君的,却只有这些!”
话已至此,他已经无需多言!
陆扒皮兵锋所向,已被自己识破!
徐州若想防御,就要使兵力浑然一体!
值此关头,统领徐州兵力防御之人,会是陶谦吗!
这个懦弱之徒的唯一选择,就是自己!
“玄德之意,是陆扒皮必会攻我徐州?”
陶谦神色呆滞,语气孱弱无力:“连玄德的三万大军,三员猛将,都毫无抵御之力!只能汇聚我徐州所有兵力,才有机会应对陆扒皮的赫赫兵威?”
他的确如刘备所愿,失魂落魄!
“束手待毙,抑或放手一搏,只看使君决断!”
刘备心头怦怦乱跳,神色却依旧从容,循循善诱道:“刘表画地为牢,以至于举族被灭,死无全尸!至今还顶着自守之贼,宗室之耻的骂名,不得超脱!还望使君引以为戒!”
他眸光微眯,眉宇渐渐刚毅!
心潮澎湃,自己已经堵住了陶谦的所有退路!
自今日起,自己就不是颠沛流离,任人驱赶的落魄皇族!
而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真正的一方诸侯!
当然也是真正的皇室贵胄!
血脉是单薄了点,年代是久远了些!
那又如何!
“束手待毙,画地为牢,我徐州没机会了……”
然而陶谦却脸色一颓,木然道:“老夫这就回去书信,我徐州愿降!不行,回去来不及,就在你这书信!此外还有糜家,糜竺之妹,我徐州第一美人,总能让陆扒皮先稳一稳!”
他哆哆嗦嗦,翻出笔墨,这才抬头看了看刘备,黯然道:“玄德,你要北上,就尽快离去吧!免得糜竺之妹外嫁,还要顾忌与你的婚约!”
刘备呆了呆,脑中一阵发懵!
难道自己用力过猛,把这鼠辈吓傻了?
束手待毙,画地为牢,抑或放手一搏!
这个鼠辈竟然毫不犹豫,就选了投降!
“玄德,你回报老夫的已经足够,尽快北上吧!”
陶谦面无人色,战战兢兢道:“老夫得稳住陆扒皮,以便进京避难!你也不必担心糜家,老夫会带上他们!糜竺之妹嫁到扬州,也算是个归属!毕竟陆扒皮也还年轻!”
刘备额头青筋砰砰跳动两下,险些破口大骂!
这个鼠辈混账,竟然说自己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