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失魂落魄:“末将奉命去割小麦,刚出江都,就听百姓议论,说海陵已被扬州军的徐庶抢了!就是那个火油封海的小白脸!末将唯恐大军有失,这才赶紧回来禀报此事!”
他不敢多说,毕竟只是听着传闻就直接逃回了军营!
只是扬州军中的小白脸太过狠辣,扬州铁蹄更是杀伐无情!
让他去海陵查探,那就是拿性命做赌!
“你这胆小如鼠的混账,竟被百姓传言吓成这样!”
张燕双掌一拍坐榻,身形一跃而起,猛地一脚将张方踢出老远,这才勃然大怒道:“老子正在整顿军规,你却明知故犯!要不是你我多年生死与共,老子非砍了你祭旗不可!”
他号称飞燕,身法武艺一流!
一脚屈膝借力,身形已经回了坐榻!
只是怒不可遏,依旧呼呼喘着粗气!
在他看来,陆扒皮怎么可能进到他广陵北部!
他始终坐镇江畔,难道瞎了眼不成!
还是刘备的二十万大军,连个传信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屠戮一空!
而且说扬州军一日间抵达海陵,也明显不可能!
扬州徐庶再是凶残,骑兵的战马也总得停下休息!
只是不知道陆扒皮散布谣言,到底有何图谋!
张燕脸色阴沉,缓缓从张方的身上挪开,看向一旁杜长!
希望能从他这个军师口中,听到一些有利分析!
“将军,空穴来风,必有蹊跷!”
杜长被张燕盯得一个激灵,面色如土:“徐庶谋算人心,绝不会徒劳无功!如果扬州军未到,他散布谣言就将毫无意义!毕竟我军只要前往海陵查探,就能一探究竟!”
他艰难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如今他已有动作,就必是扬州军已到!哪怕他这一路未到海陵,也可有轻骑先至,散布消息!以使我军未战先乱,连海陵的粮食都不敢收割!”
张燕双掌一拍坐榻,就要暴怒,却又缓缓无力垂下!
脑中同时轰的一声,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落坐榻!
杜长的分析有理有据,容不得他辩驳!
无论原因如何,陆扒皮就是飞到了他广陵北部!
如今他的江都,南侧长江有扬州海军,北部陆扒皮亲自坐镇高邮,东路徐庶驻守海陵,西面进入下邳的通道,也有一支大军挡住了东阳!
四面合围,意图明显!
就是要将他彻底歼灭在此!
张燕连连喘着粗气,脑中想着他广陵地图!
想在四路合围中,找到一条安全通道!
只是忽然看到,身边三人都在齐齐盯着他,神色惊惧!
显然他们也被扬州兵锋所慑,一时失了斗志!
张燕不由长长吐了口浊气,缓缓稳定心神!
无论如何,大军绝不能未战先怯!
“此事……没那么严重!”
张燕脸色一沉:“你们只是因为陆扒皮凶名在外,被他吓破了胆!却不好好想想,他若真有大军前来,刘备岂会没有消息!此次陆扒皮来犯,必然只是小股精骑而已,不足为虑!”
他面无表情,继续道:“咱们广陵其它各县,并无大军驻守,被他小股精骑偷袭实属正常!陆扒皮敢在他处逞凶,无非仗着骑兵转战之利,抢些粮食而已,却绝不敢犯我江都!”
张方与王当两人微微点头,缓缓稳定心神!
杜长却是一脸苦涩,木然道:“将军,如果真是小股精骑,只要刘备出动大军,封锁楚国和泗水,就可将陆扒皮擒杀在此了!陆扒皮用兵,岂会如此弄险……”
“混账话!”
张燕气急败坏:“陆扒皮用兵,孤身入番禺,顶着难民潮打交州,哪一次不是弄险!这次在我徐州逞凶,竟然敢染指东阳,这个我广陵进驻下邳的通道,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