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挥起鸭腿,憋红了俏脸,硬邦邦道:“我就是军令!煮熟的鸭子,不能飞了!”
周泰略微迟疑,终于打起一声口哨!
大军当即响应,收起了军帐,只是依旧并未擅动!
全军将士一如既往,还是在等待主公军令!
哪怕收起军帐,也只是给新夫人的一个姿态!
公孙离环视一圈,心头了然,不禁摇头失笑!
扬州大军令行禁止,看来自己还是多虑了!
她没再多说,随着一群老卒奔上盘山兵道!
这时,关隘内终于马蹄声再起!
马蹄扣地,如风雷疾行!
陆远驭马如飞,凛然大喝:“全军准备,煮熟的鸭子,不容任何人惊走!”
一个个老卒当即神色一肃,再无一丝声息!
没有战马嘶鸣,甚至也没人回应!
哪怕大群南中百姓,也要军弩面前集体噤声!
以往喧嚣不复,只觉得扬州军正像围猎前的狼群!
凶残狠辣,却又狡猾刁钻!
空旷峡谷,终于万籁俱寂!
陆远勒马在峡谷深处,随意奔上西侧兵道!
目光凝视峡谷,静心等候!
没过一会儿,峡谷内终于声音再起!
大群南中百姓衣衫褴褛,手持软绵的竹制软弓,赤着脚在前狂奔!
乌压压一片,难以计数,只是挤满了整个峡谷!
个个神色惶恐,喊着听不懂的各族语言,却在以软弓四处乱射!
显然他们只是前哨,需要试探出各种危险,更接近敢死队员!
这些南中百姓后方,则又多出了大群甲兵!
甲兵们脸上画着鬼脸,身着藤蔓编织的铠甲,手执削尖前端的竹制长矛!
气势汹汹而至,如同一群索命恶鬼,同样难以估量数目!
个个杀气腾腾,在后方驱赶着南中百姓,不时对着跑慢的百姓刺出一矛!
长矛染血,在鬼脸下凶神恶煞!
狂笑着踏过倒地身亡的尸体,狰狞可怖!
峡谷内瞬间乌烟瘴气,无数种族的声音汇聚!
虽然语言不通,但也能感受到语气中的惨呼,喧沸,哗然,呵斥!
山腰上的扬州老卒神色漠然,个个躲在巨石后方,静等主公军令!
随行的南中百姓却是神色各异,或冷漠,或无视,罕见一些悲悯!
如同百姓在菜市场围观谭嗣同被砍头,只是图个热闹!
陆远将南中百姓的情形尽收眼底,也不由在心底轻叹一声!
不过始终不为所动,一脸肃然,静等前方百姓到达他的位置!
少倾,第一批百姓前哨到了峡谷深处,四处乱射的箭矢就在他的下方!
陆远终于长长吸了口气,猛地一声爆喝:“唐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