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吗?”偶然看着尤舞丢过来的开塞露,哭笑不得。
“你不是便秘吗?”尤舞笑嘻嘻地说,“我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哈哈,我的观察力是不是很强?”
“你这观察力……啊,观察?”偶然正想还嘴,脑中突然“叮”的一声,“我知道黎叔的意思了,李大叔刚才撒谎了!”
“什么撒谎?哎,你等等我啊!”尤舞追着跑远的偶然大喊。
几分钟后,偶然和尤舞气喘吁吁地来到重症病房。
“我给爹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在哪儿。”尤舞手机还没掏出来,一间病房的门突然轰的一声被撞开,医生们推着一张病床,急匆匆地向急救室冲去。
病房里随之跟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没跑几步就踉跄着倒了下去,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呜咽:“小光啊,我的小光啊,求求医生,救救我儿子啊,救救我儿子……”
“老李,你冷静点。”黎叔吃力地搀着摇摇欲坠的老李。
“爹,怎么回事儿?”尤舞和偶然急忙上前询问。
“有人乔装成医生,往点滴管中放了空气,导致李小光空气栓塞,已经没有呼吸了!”黎叔指着安全楼梯的方向,急声道,“那人刚跑,小普自己追出去了,你们俩快……”
“你往上追,我往下追!”一进楼道,尤舞丢下一句话,扭头往楼下冲去。
偶然一路冲到楼顶,没有发现普希金的踪影,恨恨地骂了一句,调头往楼下跑,很快在一楼大厅看到满头大汗的尤舞。
“没看见小普啊!”听到尤舞的话,偶然的眼皮猛烈地跳了几下。
正当两人像没头苍蝇般乱找的时候,通往地下室的电梯门打开,一个女人冲出来,惊恐地尖叫:“不好了,地下车库里杀人啦!”
尤舞和偶然发疯一般冲向地下车库……
十几分钟后,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几辆警车疾驰而来,警笛声刺耳狂作。
刑警们将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男人铐上手铐,押上警车,这名歹徒乔装成医生,潜入ICU病房,企图谋杀一名重症病人,最令警察们讶异的是,将歹徒制服的,竟然是一个容貌清丽的小姑娘,而此时,小姑娘脸上没有惊慌和后怕,更没有愤怒或得意,而是挂满伤心的泪水。
“我现在不能跟你们走,我有朋友受伤了,正在抢救!”尤舞哽咽地说,“我要去陪他,你、你可以打电话给江大队长,他一定会批准的!”
急救室门口,偶然呆呆地站着,地下车库的老头正激动地在他耳边聒噪:“我正在放行车辆,就听见车库里有打斗声,跑过去一瞧,有个医生跟小孩儿打起来了!那小孩儿瘦得跟小鸡儿似的,没几下就被撂倒了,这孩子还真倔,扯着医生的裤腿儿就不放,我还琢磨呢,这年头的医闹可真够难缠的,正打算去帮医生一把,好嘛!医生居然把刀子掏出来了!虽然我及时冲上去制止了,但刀子不长眼睛啊,那孩子还是被……可你们猜怎么着?刀子都刺进肉里了,那孩子居然还是不撒手啊!然后就冲来了一个小姑娘,三下两下把医生制服了……”
“别说了,大爷,我求你别说了。”偶然眼睛通红,实在听不下去了。
黎叔失神地瘫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嘴巴里低声喃喃着:“老普啊老普,你这儿子,跟你可真像啊,你保佑保佑他吧,可别急着让他去见你啊……”
手术足足进行了六个小时,医生一走出手术室的门,就被黎叔、偶然和尤舞围住了。
“他怎么样?”黎叔颤声问。
“命保住了,不过失血过多,还得再观察,你们暂时不能看他。”医生疲倦地回答。
三个人长出一口气,这时,黎叔的手机响了,此时已是深夜,电话那头,刑警队长江潮的嗓子也是哑的。
得知普希金没事了,江潮长出一口气,随即骂道:“靠,医院抓到这家伙,嘴太紧了,我们轮番审讯了6个小时,一句有用的话也没问出来。不过,在您的提醒下,我们调取了李小光车祸当天的监控录像,果然,撞了李小光后逃逸的司机,也是这家伙!看来,李小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我知道了,李小光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置他于死地,”黎叔奇怪地重复着江潮的话,还故意提高了音量,“接下来该怎么查,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放下电话,黎叔转过身,脸上做出惊讶的表情:“老李,你怎么过来了?小光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了,多亏您发现得及时,没想到您是警察,”老李的笑容很勉强,目光有些闪烁,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您刚才在电话里说,小光的车祸也是……”
“您放心,”黎叔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李,轻声说,“已经有人24小时在保护李小光了。”
“哦哦,这就好,这就好,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那我先回去照顾小光了。”老李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他的视线依然低垂着,从头到尾没有与黎叔的眼神发生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