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跟自家队长关系更近啊。
“你妹妹还在上学,学什么剪纸画?刚刚在路上碰到徐凤霞了吧?人家是知青,有点优待很正常,你跟着捣什么乱?”
孙向阳没好气的说道。
“上学有什么用?一幅剪纸画能卖十美元呢,学会这个,以后都不愁了。”
孙庆波理所当然的说道。
“滚蛋,再说这种话,我也把你腿打断,回去告诉你妹妹,让她好好学习,将来只要能考上大学,学费跟粮食,大队里全部包了。”
孙向阳说道。
“好,好吧。”
孙庆波点点头,却还是杵在那里,犹犹豫豫的。
“想留下吃饭?自个去旁边坐下等着。”
“不是,就刚刚我碰到徐凤霞,她去学剪纸画没剪刀,想去社里买,我说路上的雪都没化,她一个人不安全,就让她在家里等着,我去帮她买,结果李青青骂我笨蛋。队长,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孙庆波将疑惑问了出来。
“徐凤霞要去社里,你陪着去不就好了?路上还能多接触一下,你让人家在家里,你去帮忙买,算什么?不过你倒是也提醒了我,咱们接下来任务比较重,我看大家的剪刀不少都不好用了,你去找余叔支点钱,去社里多买一些回来,要不然你只去帮徐凤霞买,你爹回头又该揍你了。”
孙向阳摇了摇头,孙庆波这种行为,放到以后妥妥的舔狗。
“好嘞,我这就去。”
孙庆波反应过来,立马就往外跑。
“向阳,你要是愿意去香江,肯定能混出一番名堂来。”
黄德发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孙庆波离去后,才忍不住说道。
而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不是因为刚刚那几句话,而是之前跟孙向阳的聊天,以及从见到对方到现在的种种行为。
“香江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留在这边,亲手将这里慢慢发展起来,争取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孙向阳说道。
“佩服,我来过内地很多次,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也见了不少,在我说起香江的时候,全都是向往的模样,但凡有机会,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香江,也就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心动,连我邀请你,都拒绝了。”
黄德发感慨的说道。
他先前的确提起过邀请对方去香江发展,可以先去黄氏,最起码也是一个经理的职务,但对方却直接拒绝。
关键是他能看出,对方是真的不在意。
与此同时,县城那边,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穿着中山装,脑袋秃了一半,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满脸通红,慷慨激昂的说着。
“同志们,这次出口创汇,将是我们县这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机遇,以前咱们求爷爷告奶奶,人家外宾对咱们的东西不屑一顾,还爱答不理的。
可这次,人家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如果我们还不抓住这次机遇,就是罪人。”
“王书记,这剪纸画会不会不好啊?前些年,那东西可没少烧,咱们现在把剪纸画卖给外宾,会不会犯错误?”
有人举手发言。
“程安同志,你这是抱着老旧的思想,那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剪纸画怎么了?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也不全是坏的嘛,以前家家户户过年,谁不贴点剪纸画?
只要寓意好,能代表咱们陕北这边真实的风土人情,而不是那些封建迷信里面的鬼神之类,那就应该大力支持,而不是一锤子全砸了。
放在咱们这边没人买的剪纸画,人家香江来的外宾,愿意花三美元一幅,那就说明这些剪纸画是宝贝。
据我所知,以前剪纸画不是还有比赛吗?
咱们有那么多的会剪纸画的人,几千,几万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剪出来?
所以,咱们面对的是几万,甚至十几万美元的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