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找不出破绽就一直巴巴瞅着,嘴上答“稍微有点辣”,脑子里都是杜亦方才脸发红的模样。
“确实,”杜亦点头,问,“胃难不难受?”
“不难受。”
下午,两人没外勤,但杜亦倒是往外跑得勤快,隔一会儿就离开座位,过十多分钟才会回来。
余贤的眼睛就跟着他走,人出门他就盯着门,人回来他就盯着人,盯了一下午。
等晚上办公区没人了,余贤才走过去将揣了整整一下午的话给掏出来。
“队长,不舒服吗?”
“没。”脸埋在臂弯,杜亦的声音发闷,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我有点累,回去睡一觉,你记得吃晚饭。”
叮嘱了两句,杜亦撑起身就往外走,余贤不吭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
跟人的行动,刚开始就暴露。
但杜亦没法制止。
中午点在胃壁的火辣持续绵延到晚上,灌下的那杯冰果汁非但没有灭火,反而化作东风摇着大旗呐喊助威,大有要在整个内腑燎原的架势。埋伏在杜亦腹中的“火兽”上蹿下跳扬起爪子挠一下肚子再撕一把胃壁,火苗在喉间跳动,他怕一开口直接吐出来。
带着个蔫头巴脑的小尾巴,杜亦忍了一路,走到睡眠舱前他深吸口气回身想劝说余贤一二,不去吃饭干跟着他又不能填饱肚子。
队长怎么了?
队长不舒服吗?
队长生气了吗?
队长……
余贤盯着前头挺拔的身影,脑袋里想了一万种可能性,闷头闷脑地就撞到了杜亦身上。
一脸懵的余贤在无意中还原了与杜亦的“初遇”心动场面,但他的队长可不像上次那么抗造。
杜亦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若不是靠在睡眠舱边,他大概会坐到地上。
行动一队队长无缘无故被自己的队员给撞个四仰八叉,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有意思了。
杜亦双臂环胸压在上腹,无奈问:“怎么了?一直跟着我。”
“我……”余贤实话实说,“我看队长好像不舒服,我想能不能帮上点忙。”
“是有点不舒服,我睡一觉就好了,”杜易微微弯腰,掌根压进上腹,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余贤的手臂,“快去吃饭,别把胃饿坏了,中午吃的辣,晚上吃点温和的,去吧。”
杜亦的神色和语调太温和,引得余贤禁不住点头。等睡眠舱门在他眼前合上,余贤悬着的心却被吊得更高了。
他想了又想,一脸乖巧又带着几分倔强地一屁股坐在杜亦的睡眠舱外——守着。
“余贤?你搁这干啥呢?”
鲍豹叼了根牙签,寻思回来闷一觉,刚踏进休息区就瞧见余贤双臂抱膝在地上坐着。
“没啥,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