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果你出事,霍衷德是保你还是保自己?”
舆论翻转,蓝苏养伤期间,一处没有监控的地下停车场,霍烟放了?一段录音。
“最想让陈峰死?的不是我,是霍衷德。”
半小时前,瞄准霍烟头颅的狙击枪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打偏,陈六慌乱认错:
“打偏了?!三哥,怎么办?”
霍烟频繁出入警察局,外界都说,她跟陈峰的死?撇不干净。
实际,只是刘晓青一次又?一次确认这次追捕计划。
蓝苏的脚腕骨折,石膏拆了?没多久,本?不该开车。
偏偏在霍衷德行动这天,身?边没有一个助理保镖,由她亲自开车,带着?霍烟一起撞上路边的废墟。
霍烟逃亡时从不带轮椅,因为轮胎的齿轮印会暴露逃亡的行踪。
偏偏她这次这么蠢,故意留下一长串的齿轮印一路引诱霍衷德到了?寺庙。因为那里埋伏着?刘晓青的重案二组。
一切的一切,霍衷德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这层阴谋之外,藏着?霍烟与蓝苏早已?预防的糖衣炮弹。
简短的录音似舞台剧上的万花筒,砰一下爆炸之后,彩带飘逸,却了?无声音,等着?一切慢慢尘埃落定。
陈六的眼睛像在看一条死?鱼,看着?满面灰尘的霍衷德,面色冰冷:
“从我哥回来那一刻开始,你就想杀了?他,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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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三辆车在废墟外的乡间小路上一字排开,车灯六盏,在水泥路照出六道?冗长的光束。嫌犯霍衷德被两人押上绝境(二)
污水般浑浊的黑夜被烈风刮出鬼哭狼嚎的叫声,明?月坠入云层,唯一的光源消弭,赫然?漆黑。
迦南鼻大瀑布西部10公里的荒废村庄在夜神的凝视下迈入深渊,深渊尽头传来“呼嗷”“呼嗷”的叫声,不知道是单纯的风,还?是某些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的野兽。
轰——
一朵庞大的火光在村落中心的庙宇炸开,火红的光线烧红半边天?空,鸣笛的警车呼啸着从远处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庞然?废墟在大火中烧成灰烬。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经逃之夭夭。
嗖!嗖嗖!
一辆私家车飞快驶过?,快到出现三层残影。炎热的气温将路边的稻草人烤得焦干,被疾驰的气流一冲,瞬间分崩离析,干枯的草根飘得漫天都是。
驾驶座,蓝苏脚下的油门踩到最底,两手抓着方向盘,手背的细骨高高鼓起,t恤的袖子撸到手肘,瓷白的小臂被划出七零八落的细小伤口。
副驾,霍烟艰难地脱掉厚重的防弹衣,单薄的黑背心贴着身体,两指宽的肩带下鲜血淋漓——刚才她为了保护蓝苏,防弹衣遗漏的左肩中了一枪。
“呃”
霍烟咬牙掏出匣屉里的急救箱,撕开无菌纱布,用力摁在贯穿的血淋淋的伤口,企图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止血。
“阿烟,你怎么样?”蓝苏一边开车一边问。
“没事,你好好开车。”霍烟的嘴皮发白,瞥了眼后视镜,追击的车灯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追来了。”
“可是我已经踩到底了。”蓝苏的脚用力到麻木。
霍烟死死用纱布摁着肩上的伤口,盯着后视镜里不断逼近的车灯,估算了一下车速:
“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追上。”
“没办法,这辆车马力不够。”蓝苏看了眼后视镜,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想到霍衷德连警察都?敢杀,刘警官他们已经”
“先?往前开,不能被追上。不然?以他的手段,什么都?做得出来。”
笃笃笃!
话音刚落,一梭子子弹从后方射来。
“啊!”
二人赶紧佝身,将?身体藏在座椅前方,蓝苏几乎匍匐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