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到军中,这些人便私下里打成了?一伙,他下的军令未完成,这些人便搅浑水一样,一个挨一个的求情?。法不责众,但这是军中,他强行?责罚后?,这些人每次见到他都?似乎吃了?炮仗一般,那愤恨的眼神,若他说这些人想要杀了?他都?有人会信。
他带兵军纪严明,是他作为一个武将该有的底线,但这些人暗地里与他作对,便让他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想法。
金家虽说是与曲家是亲家,可到底是两个姓氏的,若金家有心,则会下令让军中的人不要惹事,好好效命朝廷,可如?今这个样子……赵典倒是希望这些人只是针对他一个人,可其他军中也如?他这般境况。
他本想将此事告知曲继闲,可又怕自己说出来,曲继闲认为是他小题大做,给他女?儿丢人,这不,今日便想要借着林夕昭的嘴,说给曲继闲听。
若曲继闲觉得有事,那便是有事,若他觉得没事,他便不会再去注意这些人。
吃过了?午膳,又待了?一个时辰,林夕昭和赵嘉虞她们往回?走。
赵嘉虞抱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林夕昭则坐在马车内,思索着赵典所说的话。军士之?间交情?深没什么,可拉邦结伙确是大忌。
赵典说的话并?不完全,但她也知道,若非真的过分,赵典不会这般说出来,她也猜出了?赵典是想让她将此事告知曲继闲。
“你没有没发现近来京中多?了?不少的流民。”赵嘉虞抱着女?儿坐稳,回?过身,松了?手上的马车的帘子。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向她问道:“有吗?”
“有啊,你看,我们今晨的时候便见到成群的,这会回?来也还是不少。”赵嘉虞说着掀开了?马车帘子。
林夕昭侧目看过去,马车经过时,林夕昭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墙角处坐着一排的人,似乎都?是壮年?
赵嘉虞见走过去,便将帘子降了?下来,林夕昭敛眸一瞬,将自己这侧的帘子掀开了?。
外面每走一会,便会出现几个衣衫褴褛的壮年,坐在墙边或者地上,在那乞讨。
乞丐不像乞丐,流民不像流民。
很?快马车回?到了?府中,林夕昭将在马车上睡着了?曲知睦搁置好,去了?金云斐那里。
她近来心思都?在曲知睦的身上,外面的事,除了?与曲笙通信,近来的事情?,很?少听说。
金云斐见林夕昭过来,笑着松了?手中插的花,道:“昭儿,你来的正好,你瞧我这花,为娘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你给我看看,到底缺了?什么?”
林夕昭欠身行?礼,闻言侧目看过去,瞧着拿那红嫣嫣的花朵,唇角微弯道:“母亲将那霞草少放一些试试。”
金云斐闻言,看向了?自己的插花处,眨了?眨眼,有些不知该去哪边好。
“这边。”林夕昭伸手将左侧的霞草拿开了?。
金云斐见花中间的花一瞬“消瘦”,笑的眯起了?双眼道:“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来,为娘老了?,眼神也不太好了?。”
林夕昭走过去,帮着金云斐揉捏着肩膀,道:“母亲不老,我们还没长?大呢。”
金云斐闻言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林夕昭的手指,弯着眉眼去看林夕昭,笑道:“我们老不关你们的事。”自从她听说曲继年在北疆昏迷,情?绪便有些不安起来,这插花,也是曲继年对她最欣赏的,可如?今,她都?插不出一个像样的花来了?。
林夕昭帮着金云斐揉着肩膀,与她闲聊了?起来。
“上次你去北疆,你说笙儿没能认出你来,等?她回?来,为娘一定替你好好说说她。”
“不关笙儿的事,她当时中了?毒,意识不清醒的。”也难为她能面对长?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不动心思。
金云斐笑笑,又扯到了?别的话题,母女?俩聊了?一会,林夕昭便将自己在外面见到的事情?说了?。
“近来城中来了?不少的流民,母亲可知道表哥那边是如?何安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