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声音也隔着门传来。
……完蛋,他们要进来!
自己现在跑是不是来不及了?
被抓到也太丢人了吧?一帮人啊!
温之皎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抓着门把手,用力顶着门。开门的人力气不小,用力推几下,温之皎身体都跟这门猛震。
谁啊能不能别推了!
“奇了怪了,江远丞!”顾也转头,“你家地窖是不是反锁了?”
他几步之外,小房间的门开着,显出会客室里的场景。此时,江远丞和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似乎在聊天,他闻言回头,眉眼拧着,“啊?”
江远丞起身,对着其他人点头示意失陪,朝着顾也走过去。
顾也见他来,立刻拧着把手,用手推了推,“喏,你看,锁拧得动,推不开。”
“没反锁的话,就是生锈了。”江远丞走到门前,拧了拧,“不然你撞开?”
“我看你脑子有病,我给你作陪谈生意,讨杯酒喝还得自己撞门,怎么不让我自己酿酒?”顾也挑起眉头,一张嘴就是俏皮话,“还有,怎么说你也是东道主了,怎么都不叫你那小女朋友一起啊?”
江远丞灰眸睨他一眼,道:“我看你才脑子有病,什么人会成天好奇朋友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顾也道:“好奇是进步的本质。”
江远丞扯了下唇,“那你怎么不好奇酒窖门为什么打不开,努力把它打开呢?”
“哦,我身娇体弱,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顾也咳嗽两声,昳丽的脸上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洒脱,“待会儿生意谈成了,开瓶好酒,再往我家里送两瓶。”
他们几人,就数顾也吃喝玩乐都挑剔,精细得跟什么似的,江家窖藏的好酒多半都被他想着法套走。
江远丞直接摆手,把他打发走,又拧了拧把手,想叫佣人查看。
偏偏这次,一拧,门便被推开了。
……生锈了吗?
江远丞垂着眼,进了酒窖,关门反锁。他打开壁灯,一路走下楼梯。越往下,温度便越低一下,那淡淡的橡木桶味与葡萄发酵的酸气也隐约可闻到。除了收藏的酒,每年江家也会自己采摘葡萄酿一些。
走到底部,他看见堆在楼梯旁的橡木桶,又望见远处走廊的隐约灯光。走过去,再拐弯,就能看到层层叠叠的酒柜了,他迈步过去。
江远丞走了两步,却陡然转身。下一秒,他看见佝偻在橡木桶旁边,蹑手蹑脚准备往另个方向去的人。此刻,她瞪大眼,惶恐地看着他。
但也就是这时,他看见她脸上的惶恐褪去,僵住的身体也松弛了。
“是你啊,吓死我了……”
温之皎扶着橡木桶,捂着胸口。
江远丞思考了两秒,“刚刚是你?你不会是在偷听吧?”
温之皎先发制人道:“你不怕亏心事,干什么怕我偷听!”
“你……”江远丞吐出一个字,有点语塞,却还是走过来,脱下外套,“上去吧,这里冷。”
她穿得单薄,酒窖温度又低。
江远丞用外套裹住她,“听到什么没?”
温之皎嘴巴翘了些,“没有,隔音真好,你放心了吧。”
“没听到的话,需要我给你个会议纪要吗?”江远丞顿了下,又道:“或者我把合同拿下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