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睁开后,却只望见一片星空。
她怔了几下,这才发觉,那是一片漆黑的车顶,星星也不过是点缀的细小灯光。她的身下一阵炽热,视线模糊几秒,又望见尖尖的下颌。下颌的主人一低头,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她躺在他的膝盖上。
“……陆京择?”
温之皎脑子还没恢复好,一片错乱。
“嗯。”陆京择应了声,抬手梳理她额边的发丝,“醒了?”
温之皎从他怀里起身,又望了眼车窗,时间与空间仍是乱糟糟的。
是晚上。几点了?
她怎么在车里?
她只记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热得快,然后,对,让温随关电闸,毁了宴会。之后呢?之后她跑回住宅区了,为了回房间都愿意去坐讨厌的电梯了,接着……接着没力气了。不,不对,好像碰到了谢观鹤?谢观鹤把密钥拿走了。
然后呢?然后是他帮了自己?他怎么会帮自己呢?
还是说那是梦?如果是的话,哪部分开始是梦?
她头一阵疼,只记得她紧紧攥着对方的头发,牵扯得对方发出无奈的叹息,还有身下炽热的舔舐与撕咬。
对了!
温之皎想到了什么,四处张望着。
陆京择见她这模样,便将一旁的包递过去。
温之皎一把抢过来,打开拉链一阵翻找,很快,在包底部望见一枚模样奇怪的钥匙。她怔了几秒。
她看见他拿走了,可现实就是,它还在包里。
所以,从电梯那里开始就是梦?
可是,那触感如此真实。
那就是,有人帮了自己,但不是谢观鹤。
那就是……
温之皎看了眼陆京择。
嗯,从电梯那里开始是梦的话,那大概就是他了,然后就把自己带到车上了。
连不成线的记忆终于连成一条线。
她长舒一口气,所有纠结都散去了
不过……技巧生疏了啊。
温之皎凝向陆京择,却发现他也凝着自己,眉毛挑着,仿佛等她说话似的。她凝他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薄薄的,此刻勾着弧度,是笑。
陆京择被她看得更想笑,却不显山露水,道:“看什么?”
“流氓。坏种。王八蛋。”
温之皎吐出一连串指责,昂着脑袋,像是生气,却笑着。
她抬手,用指甲描摹他的唇,“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嗯。”陆京择一并接受,不问缘由,抬手握她的手,“去民政局,结婚。”
温之皎通身有电流经过,立刻甩手,往后缩身体,圆溜溜的眼里有惊恐,“你说什么?!别发疯!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