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哪里知道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直接叫卢青筠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提上了日程。
回到了韶玉居,苏佩将长箐使唤了出去,吩咐了不许进?来,不用传膳。苏佩这才提笔坐在桌前,遵循着记忆,慢慢地将甄诺当初一举成名的策论?写了下来。
这份策论?的原件是被朝廷收录下来的,但当初的阿诺拗不过自己,便挥笔重新写了一份送给了自己。反反复复读上了数十遍,便记了下来,任凭之后过了许多年反目成仇的日子?,这份策论?还是记在了自己的心中。
忙了两?个时辰,苏佩才将这一千字出头的策论?全数写在纸上。区区一千余字,却是甄诺当初用了一年时间?才探寻得到的。
吹干了上面的墨迹,苏佩将竹简卷起,挂上画黑线的小牌子?,与没有送出去的玉兰簪子?放在了一处。
静室之中,顾长君盘腿坐在桌前,面前是一个古朴得有些掉漆的匣子?,而一旁则是今早收到的家书?。
顾长君难得收到了一封家书?,却不是由顾平山所写的,而是父亲的副将所写。所书?的内容就是父亲在边关受伤。
顾长君抿紧唇,双目凝重,将家书?平平整整地收好,与之前的家书?共同放在了一个小匣子?之中。从自己记事之日算起,父亲已经离开?京师十一年了。
顾长君神色晦暗不清,看着匣子?里面的六封家书?,其中只有两?封是父亲所书?。一封是告诉自己要照顾好三叔,一封则是交代要办好三叔的身后事。除了这两?封家书?,其他的均是父亲的副将所书?写的
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顾长君的嘴角牵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完全不像之前的恣意阳光。
顾长君慢慢起身,将匣子?重新放回到了暗格之中。走到门前,顾长君慢慢拉开?门,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纯良无害的姿态。
如今父亲重伤,顾家军群龙无首,陛下一定会乘着这个关口?立刻换帅。而这换帅的人选无论?是谁,都一定会受到顾家军之中将领的反对。若是想要阻止这反对的声?音,则一定要将自己给自己安上一个军营里面的闲职,一块带出京去。
这京师的繁华终究是与自己毫不相关。
宫中的旨令来得极快,顾长君一下子?就被封为了安夷护军,而换帅的名字则是储文山。探查了一番之后才知晓,这储文山根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军营出身,甚至不能算是一个武将,更加偏向于?文将。
饶是如此,这样一个明?显能力不佳的人,太子?推举了,陛下应允了。
宋榕来到顾将军府的时候,就看见了小型练武场之中,顾长君一身玄色劲装,双手拿着长缨枪,划出一道道的破风之声?。
宋榕在原地站定,静静地看着顾长君练功。这挥枪之中的狠劲,与宋家那群自小被训练成死士的人有的一拼,完全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顾家小姐。
顾长君自然是注意到了宋榕,但还是没有停下,最后一招使下,顾长君手中的长缨枪直接对准了宋榕。
宋榕十分镇定,迟了一瞬才在脸上惊现惊慌的神色,后退了一步,生?气地对顾长君说道:“顾长君,你做什么!”
那转瞬即逝的镇定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更不是一个不通武功的医者?应该有的。顾长君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长缨枪,挠着后脑勺,憨憨厚厚地说道:“我就是想要逗逗你,嘿嘿嘿”
朝着府兵的方向一抛,府兵立刻接住长缨枪,将其放在了本应该的地方上。
宋榕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听说你要去边关了。”该是问题,却是冷冰冰地被复述了出来。
“当然。”顾长君朗声?,大大咧咧地走到了石桌边,一屁股坐下。顾长君翘起了二郎腿,将额头上面沾染了汗水的抹额取下,一把扔在了桌子?上面,拿起了手边的茶咕噜噜地喝进?了肚子?里面。
“你这回来是做什么?我手上面的伤老早就已经好全乎了。”说罢这话?,顾长君还不怕冷地将自己手臂上面的护腕解了下来,还将自己的衣服往上面撩了一点,当着宋榕的面展示起了自己光洁的小臂,上面已经没有了之前青青紫紫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