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的这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刀一刀地划在了宋榕的身上,划得体无完肤。宋榕一瞬间发难,抽出的腰间的软剑,直接抵在了宋平的咽喉处。
“你下毒多久了?”宋榕声音都有些发抖。
“至今日起刚好是眷恋
从?外头看,宋榕的营帐发着微小的光亮,宋榕回来的有些晚了,刚进营帐就看见了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顾长君。顾长君现在肩上面的职务一层叠着一层,往往是从?黑夜忙到黑夜,披星戴月地干,沾床就倒。
宋榕眷恋地看了一眼,四下环顾了一圈,一边桌上的上面还放着一个牛皮纸,里头放着的是牛轧糖,宋榕知?道。
宋榕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桌边,颤着手慢慢地揭开了牛皮纸。里面放着四块牛轧糖,比起上个月拿回来的,大小形状好像更加大了一点。
捻指,宋榕拿起了四块之中最大的一块,慢慢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宋榕闭上了眼睛,转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只留给了顾长君一个背影,生怕顾长君突然醒过?来会看见自己的失态。
明明是选了最大的一块糖,明明之前吃起来都是甜的,但今日?好苦,苦到了心坎里面。
床上面睡得?迷迷糊糊的顾长君提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又眯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有点迷迷糊糊醒来的趋势。
顾长君确实是醒了过?来,但还是有些困倦,睁不开眼睛。声音之中也染上了瞌睡虫,顾长君极不符合自己形象地嘤咛了一声,声音中也染上了浓重的睡意,“阿榕回来啦”
宋榕抿了抿唇,飞速地将桌上的牛皮纸变成了原样,又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动作,将眼角的湿润飞速地抹掉,这才回身?走到了床边。
顾长君又转了一下身?子,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面,眼睛又迷迷糊糊地闭了上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这么晚”
明知?道顾长君现在脑子不清醒,宋榕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药房有些忙。”
回答宋榕的是顾长君的哼唧声,八成是没有听进去。
简略地洗漱了一下,宋榕便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里衣躺上了床。顾长君就好像是嗅到了美味,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宋榕的腰上,从?背后将宋榕抱进了怀里面。
这动作宋榕都熟悉了半年了,但今日?一下子就顿住了。
我如果?真的解不了百消散,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爹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去面对你?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你?的仇人?,是你?的杀父仇人?
宋榕将自己的指尖慢慢放在了顾长君的手背上面,仅仅是如此?,仅仅是指尖的小小接触。宋榕停了下来,潜意识之中有个声音一声一声地告诉自己,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要明白顾长君的身?份,我不配
终究是不配了
宋榕小声地唤道:“长君”
“嗯”顾长君下意识地应了一下,更加搂紧了宋榕,脑袋也靠在了宋榕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