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攀龃龉了一下牙齿,压根没有尊重荀正谊的意思,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面?,“荀丞相是?在命令本宫吗!”
荀正谊到底是?荀正谊,二十多年的权臣,怎么?能被?刘攀拍的一掌就吓到。荀正谊撑着桌子径直就站了起来,咬牙说道:“下臣不敢命令太子殿下,下臣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荀正谊气冲冲地就走了,刘攀直接将彼此喝茶的茶杯砸在了地上,杯子里面?温热的热水洒溅了出来,碎片聚集在了墙角的地方。刘攀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着,又拍了一掌在桌子上面?,怒喝道:“简直是?放肆!”
听着下人的禀报,崔雪笑了笑,手中的绣针不急不缓地穿过了锦帛,绣成了一针的绿叶。寻幸花的功效果然不俗,如今的刘攀已经越来越像一个?草包了
“太子妃娘娘要不要去看看太子?”丫鬟小声地问询道。
姿态轻松自得,崔雪不见一点的着急,悠哉悠哉地又绣上了几针。崔雪这才放下了手里面?的针线活,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施施然地从位子上面?站了起来。
虽然荀正谊是?太子的人让自己有些出乎意料,但崔雪的心里面?迅速有了对?之后事情?的打算。
快到了地方,崔雪这才加快了一点脚步,迅速给自己换上了一副焦急担心的模样。
“殿下,怎么?这般生?气?”崔雪上前?靠在了刘攀的身上,指着墙角处的那堆茶杯碎渣命令道:“快点将那些碍眼的东西都收拾掉。”
刘攀吸了吸鼻子,胸膛剧烈的起伏慢慢放缓了下来,心上的那团猛火也因为崔雪的到来消了一半。刘攀忿忿地坐在了位子上面?,单手握拳在桌子上面?敲打了好几下,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这个?荀正谊就仗着自己的丞相身份,竟然是?敢对?本宫颐指气使了,简直是?混账,分?不清楚谁是?主子了!”
崔雪关切地抚着刘攀的后背帮其顺气,又使了一个?眼神让下人重新奉上了一杯新的茶水,“殿下,何必要为了这样的人如此动气。”
崔雪迎合着刘攀的心理,说着那些好话?,“您是?主,他终究是?在您之下的”
“上头的位子终有一天是?会交到您的手上的,到时候您还怕处置不了荀正谊吗?”
刘攀又哼了一声,心底里面?已经记下了荀正谊今日对?自己不敬的一笔账。
昨夜没有落雪,今日也没有,空气之中乍一下就没有水汽湿润的感觉,反倒是?干燥的很,所幸不算是?太冷,也没有什么?冷风在吹。甄诺牵着苏佩的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纸鸢,今日出来就是?想要试试放纸鸢的。
“这回?估计能待到年后”
“嗯。”苏佩点了点头,又扭头打发走了身后跟着的长箐与折叶,“到时候我还跟着你一块过去。”
这回?是?去安阳,不是?边关,负责的事情?也全然不同,甄诺没有做声。
“没有风,纸鸢放得起来吗?”苏佩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试试呗”甄诺道。反正就是?出来透透气罢了,也不在意这纸鸢能不能放起来,两个?人在一块待着就好。
还没能甄诺与苏佩沿着江边草地走多久,面?前?就迎上了一个?穿着得体的人。甄诺眼眸捎带不解,只觉得这人面?善的很,但却认不出来这人在哪里见过。
来人正是?一直跟在刘铭身边的汤苑杰。
今日确实是?有些凑巧,齐王殿下约了人在船舫之中游江,却正正好好看见了甄诺与苏佩。
知道甄诺认不出来自己,汤苑杰自报家门道:“小人汤苑杰是?齐王殿下府上的谋士,齐王殿下请甄诺上船舫一叙。”
甄诺想了起来,这可?不就是?自己当日为了策论一事去齐王府上看见的那个?人。船舫里面?估计外男不少,甄诺是?为官的自然可?以去,苏佩去就于名声不妥了。
汤苑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这苏二小姐,立刻懂了甄诺的顾虑,补充道:“现下船舫上面?只有齐王殿下一人,而且也专门的静室,可?以给苏二小姐。”
甄诺还顾虑着,但毕竟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