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啊。”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和朗月每次聊天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工作,关于我自己。朗月鲜少提到自己,她不提我也就不问,所以哪怕关于朗月种种我好奇地就差上网去寻找她有没有各路小号,至今也没能窥得一见。
“朗月呢,就是你不问她就不说,你多问两遍她啥都告诉你,”徐昕然抄起自己的那几个礼品袋,像是看什么外星生物一样看着我:“恋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好奇心呢。”
“都说了不是了!”
谁知道周思睿却来拍了拍我的肩:“就算商业cp之间也要多一分了解嘛。”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谢谢我这群队友们,干啥啥不行,胡说八道第一名。
不过我的队友里面还是有靠谱的人的,我的好姐妹,邢楚姚同学,帮我一起把朗月的那份年货带上了楼,只是我的好姐妹显然不明白送佛送到西的道理,走到我们房间门口她手上属于朗月的那半份往我手边一丢,话都没留,转身就进自己的房间了。
我想了想干脆东西就堆在房间门口,打开房门喊朗月自己来搬。
朗月从沙发上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不是说了你们分掉就好了。”
“九份一样的东西,没法分。”我把我的那份先放在了衣帽间,跟我本来就准备带回家的行李放在一起。
朗月紧随其后,把她那份也堆在了我旁边:“不然你一起拿回去?刚好叔叔一份阿姨一份,很公平。”
我心里想着朗月跟我相处久了,果然歪理多到不行:“你真不准备回家过年了啊。”
“回去干什么呢,”朗月苦笑:“回去被羞辱吗。”
我张张嘴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虽然我成长在一个尚算幸福的原生家庭之中,但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家长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孩子。很多家长将小孩当作自己不成功人生的重生机会,将孩子当成自己的小号,企图让孩子去完成自己年少时未完的梦想。虽然我从来没有问过朗月是怎么走上中国舞这条道路的,但是我猜和她妈妈一定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何从说起,我确实不大擅长面对别人心里的伤疤,所以哪怕我对朗月充满了好奇心,我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她,却依旧选择将好奇心埋在心里,企图有朝一日她可以自己讲给我听。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谁知道朗月却问我:“不安慰我吗?”
“我以为你不希望收到别人的安慰。”
“如果是你,我是希望的。”
我看着朗月委屈巴巴皱着的一张脸,和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心里有一根弦,啪,一下被扯断了。
算不上摧枯拉朽,但足以让人手足无措。
我知道人总会脆弱,可是之前朗月的脆弱里面总带着逞强,哪怕难过也会以生气的方式呈现。所以当她第一次像一只受伤的小狼,将肚皮晾给我看的当下,我脑中虽然警铃大作,却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拥抱是人类情绪最简单的安抚剂,我实在是矮了一点,所以朗月只能微微佝偻着背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在狭小的衣帽间里。大概是朗月抱得太紧,太委屈,我鬼使神差道:“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长这么大,带人回家住都没几次,直接带个大活人回家过年,我实在是没有经验,于是火速给自己找补:“那啥,你要是不想跟我回去也行,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帝都太无聊。”
说完我更想锤自己了,本来是想给自己找补,结果怎么说都像是盛情邀约。
显然,我的盛情邀约十分有效,朗月直起身来,点了点头:“好啊。”
临近年关,回唐城的机票十分紧俏,我一边刷着航班一边祈祷,千万要买不到票啊!
也不知道是天公过于作美,还是天公过于不作美,我不仅刷到了机票,并且跟我的那趟起落时间差距不过20分钟。然而很快我便松了口气,因为当我点进订票页面看到了“票务信息已过期,请刷新”一行小字,退出再点进去,航班已售罄几个字可谓是让我心生愉悦。
“yes,”朗月的声音比我更愉悦:“买好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