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清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皇上把夫人关入大牢了!”
“什么?!”
燕玄烨脸色一变,方才刚压下去的血,再次上涌,汹涌澎湃。
揽清连忙拿出手帕,红得发黑的鲜血将浅蓝色的手帕染黑。
燕玄烨将揽清的手推开,自己用手背将剩余的血迹擦干净,眸光阴沉,“皇上现在在哪?”
漫音道:“如今在贵妃宫中,正寸步不离守着贵妃的尸身。”
燕玄烨直接阔步而去,揽清和漫音担忧地跟在他的身后。
贵妃宫中空无一人。
燕玄烨毫无阻挡孤身进去。
梁祁璋连头都没回,便知道是他来了。
“为何要抓我的夫人?”燕玄烨冷冷问道。
梁祁璋依旧固执地握着贵妃的手,好似只要能把她的手捂热,她就能醒过来了。
“她明明能救容月,却没救。”梁祁璋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没有任何起伏。
“容月死了。”他说。
燕玄烨却道:“别再执迷不悟了,本就是你要横插一脚。”
“强娶了容月便罢了,偏偏还见不得子渊好,你明知道容月对子渊的感情有多深,却还要这样刺激她!”
“哪怕只是不让那太监敲子渊的丧钟,容月都不会死得这样决绝!”
深呼一口气,“你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想再插手,但是你明知道我夫人是无辜的,为何又要抓她?”
“她没救容月。”梁祁璋又重申了一遍。
燕玄烨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你搞清楚,是容月自己不想活了!跟我夫人没有半点关系!”
“她没救容月。”梁祁璋还是这句话,呆愣木讷。
燕玄烨直接两步走到他的跟前,揪起他胸前的衣裳,恶狠狠地瞪着他,压低声音,“你忘了到底谁才该坐到这个皇位上了吗?”
梁祁璋终于掀起了眼皮,“没忘,也不敢忘。”
“但是,只要朕还坐在这皇位上一天,朕就是天子!燕玄烨,你无权管朕。”
梁祁璋淡漠地看着燕玄烨的眼睛,眸光沉如水,带着帝王的威严。
“来人!”梁祁璋突然唤了声,“将燕侯好生请出去,朕要陪着贵妃,没有精力再同燕侯议事了。”
燕玄烨纵使有一肚子的怨气,但如今他是君,自己是臣,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还是不够。
“侯爷,咱们接下来去哪?”
冰冷的雨滴砸到燕玄烨的脸上,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御牢。”
揽清忙道:“侯爷放心,漫音已经去打点了,御牢基本上都是咱们的人,夫人在里面肯定不会吃苦的!”
暴雨倾斜,雷声滚滚,一路泥泞。
两人刚到御牢的门口,御牢使官便出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