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会先来侯府,柴轻月再从侯府出嫁到廖府。
因此侯府也许得装饰一番。
在天将暗之时,燕玄烨总会按时归来,依旧像之前在状元府那般,服侍她穿衣洗漱,给她按摩洗脚,就像是一对在普通不过的平凡小夫妻。
直到这一日,谢晚凝左等右等都不见燕玄烨的身影,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心中焦急万分。
想出去寻他,可又想到他曾说过侯府附近许多巫弦国的探子,恐自己出去只会给燕玄烨添麻烦,故而只敢在府中焦急等待。
漫音被她派出去打探情况,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也不见归来。
月上柳梢头之时,谢晚凝已经昏昏欲睡,门“吱呀”一声开了。
谢晚凝立马醒来。
待看清燕玄烨的容颜之时,那颗悬挂已久的心才落回到它原有的位置上。
燕玄烨眼眶微红,发丝凌乱,眉梢难掩凌厉之色。
“出事了。”他说。
谢晚凝呼吸一滞。
燕玄烨咬了咬牙,愤恨道:“轻月被人劫走了。”
“何人所作?”
“应当是骑关道的劫匪,那一带向来乱,我明明告诉接亲的人不要走那条路,可他们偏偏图快,就走了那条路!”燕玄烨一拳锤到墙上。
指关节立马开始泛红。
谢晚凝心疼地将那拳头握在手中,轻轻揉着,“现在懊恼也为时已晚,当务之急是快去寻表妹。”
燕玄烨点了点头,正色道:“此事不宜声张,恐坏了表妹的名声。我亲自去寻,只是……”
谢晚凝嘴角挂着轻柔的笑,“不必忧心我,我就待在府上,哪儿也不去。”
“好,我将揽清和漫音都留给你,若是在府中实在烦闷,想要出去逛一逛,切记一定要带上他们两个一起去!”
说完,用力地将谢晚凝拥在怀中,“等我回来。”
春风起,燕玄烨消失在微凉的黑夜里。
另一边,廖兰珩在房中焦急踱步。
“不是叫何光将人看好的吗?人丢了是怎么回事!”廖兰珩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跪着的沧冉是他的贴身小厮,而方才廖兰珩口中的何光则是他身边的另一个贴身侍卫。
沧冉汗如雨下,“何光说人确实是抓住了,但后来他们遇到了真的劫匪。公子也知道,骑关道那一带本就劫匪多,咱们的人全被掳走了,只有何光一人逃了出来。”
廖兰珩手握拳,猛地一拳砸到桌面上,“让他办个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还好意思逃出来!他人呢?”
“何光受了重伤,被附近的村民救了,现在还在那村民家养伤,只是传了信鸽回来。”
廖兰珩心急如焚。
因为实在不想被婚事困住手脚,父亲那便又说不通,死活不同意退婚,他只好将目光转向柴轻月。
他本想叫何光带人伪装成劫匪,将柴轻月劫走,威胁柴轻月自己退婚,却没想到何光办事不利,竟然叫真劫匪摆了一道。
若是柴轻月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儿,他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