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本也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此刻已经把一切都安顿妥当,当即就走出了房门,打算在雅阁四处转转。
一楼二楼全是客人自不必说,自己住的三楼也已经看过了,沈吟便抬脚往楼上走去,不多时,忽然听见上面传来一阵缥缈的笛音。
随着楼梯缓步向上,楼下的嘈杂声越小,笛音就越清晰,沈吟听不出吹的是什么曲子,只是觉得这笛声好听,便更加好奇起吹笛者的真面目。
在沈吟踏出楼梯间的那一刻,笛声戛然而止,四周寂静无声。
沈吟四处看了看,周围的房间都被上了锁,只有正对面尽头的房门虚掩,便想也不想就走过去,好奇地探头往里看了看。
里面只是普通的卧房,堆着很多书籍和纸张,空气中散着淡淡的墨香,四面墙上挂着许多未被裱起来的字画,从字迹和落款来看与一楼大厅里装饰的字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元落白?”沈吟念着落款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此人画技出众,写字也自成一派别具一格,自家爹爹近年颇爱舞文弄墨,若是有些名气的书画家她定然会知道,可这个名字她却从未听过。
见无人在此沈吟也自觉无趣,刚想转身离开,整个人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并且拿不知名的东西抵住了她!
“你是什么人?”身后的人开口,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但越是这样,沈吟就越觉得做贼心虚。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看房间门开着就来看了一下。”
沈吟边说边试探着回头望去,只见对方是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子,眉眼间满是疏离和警惕,气质清冷出众,乌墨青丝白衣胜雪,而抵在自己腰间的也不是什么利器,只是一只乳白色的玉笛。
见此情形,沈吟胆子便大了起来,伸手轻轻按下玉笛,自我介绍道:“我叫沈吟,我以后要住在这里,所以我就想到处看看。我是听见笛声觉得好听才过来的,不是故意打扰你,对不起。”
也不知沈吟的话对方听没听进去,那女子沉默片刻后并未回应,只是收起玉笛自顾自进了房间。
顺便不轻不重地关上了房门。
沈吟愣愣地吃了个闭门羹,总觉得自己该找补些什么却又无处开口,罚站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只得懵懂地下了楼。
看沈吟一脸懵懂,四娘立刻就猜到了其中缘由,凑上来问道:“你见过落白了吧?”
“啊?”沈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女子便是房间的主人,这才点了点头。
四娘见状微微一笑,略带歉意地帮忙解释道:“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不太喜欢和人交流,平时就自己一个人写写画画,你别多心。”
沈吟抬头看了看周围挂在墙上的书画装饰,由衷地感叹道:“她好厉害。”
看着沈吟呆愣愣的样子,四娘忍俊不禁道:“好了,知道你呆不住,我带你去街上逛逛如何?”
听到能出去逛街,沈吟立马将那点郁闷抛到九霄云外,开心地跟四娘一同出门,直到晚上才回来。
夜里,沈吟躺上床翻来覆去,一会儿担心有东西落在家里爬起来翻找,一会儿开始想家,一会儿又琢磨她爹为什么要把她送过来,如此反复,就是睡不着。
第二天早饭时,沈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自然地同元落白打招呼:“早啊,落白姑娘。”
元落白看了沈吟一眼,只微微点头算作回应,在她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