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伶霄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你们见他的时候,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沈吟手中无意识地甩着陆伶霄画的王八符,符纸在空中翻飞,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听见陆伶霄的话,沈吟仔细回想片刻,摇摇头道:“没什么奇怪的,他一直笑眯眯的可亲切了,虽然说的话我多半都听不懂,但总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陆伶霄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担心沈吟吵到元落白,有些不耐烦地制止道:“你别玩那个了。”
其实她嘴上说着沈吟,自己也拿着元落白那只玉笛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元落白抬眼看着笛子在别人手中翻飞,几次险些掉在地上,张了张嘴,但到底没说什么。
摘摇笑道:“你就由她去呗,好歹是没有贴在脑门上走来走去。”
“阿摇你又笑我。”沈吟佯装不满地说完,又拿起符纸仔细端详一番,不解道:“不过说来奇怪,我总觉得这王八画的很眼熟,就好像在哪看到过似的。”
地上忽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几人循声望去,只见藜行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远离了始作俑者,停在元落白脚边不动了。
陆伶霄立马认错:“对不起。”
元落白默不作声地将笛子捡起来,问道:“话说回来,你们当时真的半分不觉得有可疑之处吗?”
摘摇摇了摇头,正色道:“当时我便觉得奇怪,据说他常年在深山隐居,虽说不是必须清瘦憔悴,但也不会像他那样……富态。”
“但我当时只觉得是骗人的把戏,没太留意,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他浑身上下的气场有些奇怪。”
“什么样的气场?”元落白问。
摘摇有些为难道:“我不清楚,也可能就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他不好对付。”
沈吟插嘴道:“可当时我跟他接触,并没觉得奇怪啊。”
陆伶霄直接将对方手上的符纸抢过来揉成一团,没好气道:“你能看出什么来,人家都要害你的命了,你还能眼巴巴送过去二十两银子。”
有些时候,陆伶霄还是很佩服沈自清,自己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地给他找麻烦,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把沈吟完完整整地养大,还能让她如此单纯不设防,实属不易。
沈吟很没气势地反驳道:“我哪知道那么多啊,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是什么邪术,当真能害我的命吗?”
陆伶霄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
“我之前听说过一种咒术,将受害者的心头血滴在特质符咒上,再由其随身佩戴,这张符就会吸收受害者的功力,十二时辰之内必定枯竭而死,而他的功力就会为制符者所用。”
摘摇补充道:“你这么一说,我很久以前好像也听说过这种咒术。”
“但这好像需要受害者一直随身携带,倘若中途丢弃或符纸毁坏,就会前功尽弃了。”
元落白将最后一块碎片放在对应的位置上,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眼睛:“你可来看看,这符咒是不是你说的那种。”
陆伶霄是懂符咒的,也会画符,元落白本以为对方一看便知,但陆伶霄却摇摇头,有些为难。
“那咒术我也只是听过,并不知道怎么画,但我能肯定,这符纸上画的并不是常用的符,可具体是不是那咒术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佩戴符纸的人会慢慢感觉身体不适,气虚体乏,所以除非是心甘情愿奉献自己,否则就算是被骗着带上,也多半会扯下来。
因此这咒术虽然邪性,但因为成功率实在太低,流传也不广,鲜为人知。
摘摇也探过头来看了看,问道:“可就算这符真是咒术,他怎么保证阿吟会一直带着呢,万一她中途摘下来,不就没用了吗?”
陆伶霄紧皱的眉头微松,转而看向沈吟一脸戏谑:“她这不是挺心甘情愿的嘛,死死护着不让摘呢。”
“阿月!”
沈吟深知自己说不过陆伶霄,本想向摘摇求助,但又觉得对方会助纣为虐,转而看向了元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