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伶霄注视着手中的叶蝴蝶,认真道:“我爹娘都是清歌人,我当然也是,小时候他们经常折这种蝴蝶给我,我一直记得。”
男人叹了口气道:“我也经常折叶蝴蝶送给我娘子,她也喜欢得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惜我还不会折蝴蝶,自己就得折在这里了。”说来奇怪,陆伶霄在生死线上挣扎不是一两回了,可如今看着这小巧的蝴蝶,心底的不甘心中好像参杂出不一样的东西。
大哥摆摆手道:“这是小事啊,等明天太阳出来了,我教你折就是了,清歌人怎么能不会折叶蝴蝶呢,你爹娘没教你啊?”
陆伶霄摇摇头,平静道:“他们走的早,没来得及教我。”
听到这话,大哥自责道:“怪我,我不该问的,没事儿,你明天学会了,到时候下去了见着你爹娘还能乐呵地告诉他们你自己琢磨会了,你能无师自通,他们肯定高兴。”
陆伶霄笑着点点头,虽然是笑着,但还是有两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元落白本想帮忙擦掉,忘了自己手上还沾着血,蹭了她一脸。
陆伶霄像是没注意到一般,又问道:“大哥,你可曾听过一首歌,应该是清歌当地的。”
大哥问道:“什么歌,叫什么名字?”
陆伶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小时候听我娘哼过,但也忘的差不多了,就记得一点调子……”说完,便磕磕巴巴地哼了一句。
大哥笑道:“这歌我会唱,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老乡,我便唱给你听听,只是我太久没回去了,清歌话我就没那么标准了,你可别介意啊。”说完,大哥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来。
清歌方言很好听,就算是男子口中说出来也带着南方的软糯缠绵,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然没去过清歌,但元落白总觉得那里的人和事,都真切地显得温柔又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牢里突然来了一个蒙面人,打开牢门将一个东西扔到两人面前,定睛一看,正是前天被偷走的那个盒子。
蒙面人开口道:“陆教主,我们少主说她把东西还给你,希望你也能把东西还给她,届时便会放你出去。”
“你们少主?”陆伶霄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自嘲笑笑道:“所以这全都是她的计划?包括那个夏莲?”
蒙面人道:“那是自然,还请陆教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伶霄冷笑道:“那可不好说,我一向爱财不爱命她是知道的,若我不答应,她要如何?”
蒙面人抽出长刀,厉声道:“那便送你上路!”
这时,一旁坐着的大哥突然站起来朝蒙面人撞过去,高喊道:“你们快跑!”
大哥把蒙面人撞开,撞出了一条没有他的生路,元落白眼疾手快扶着陆伶霄便往外跑去,大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快逃,我拖住他,你们不要管我,千万别怪……”
声音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二人没有回头,从外面的围墙翻出去,钻进人堆里逃走了。
城中的早市是最热闹的,二人隐入一条小巷,躲在草垛里暂避追兵。
两人一路逃出来,此刻牵动肩上伤口又流了不少血,陆伶霄咬牙道:“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女的!”
元落白点头,用手虚捂住陆伶霄的嘴,安抚道:“我知道,你别动气,先去处理你的伤口再从长计议,但愿她们两个没事。”
陆伶霄把元落白的手拉下,有些惊道:“你知道?你怎么……”
随后陆伶霄忽然明白过来,眼底暗含杀意:“对,她也得死……我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