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专业,相邻的班。
在)
◎回忆完毕,开始进行时。◎
后来发生的事如陆伶霄所料,她成功杀了沈自清,也的确跟沈吟决裂,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元落白会站在她身边,虽然并未做些什么,但也算保她安然回来。
可如今她彻底昏死在祠堂,却不知道隔墙有耳。
祠堂的门被缓缓打开,阳光从外面撒下来,堪堪照亮了门口的一小片空地。
元落白背光站在门口,脸色晦暗不明,背在身后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封褶皱的信。
这是沈吟给元落白的那一封,皱着鼻子很难为情地说她爹千叮咛万嘱咐要交给救命恩人,但阿月不在,她便直接给了元落白。
元落白本打算默默收着,永远不让陆伶霄看到,后来又拿着信来找陆伶霄,打算让她好好看看,她残忍杀死的对手,对她的尊敬和感激。
但就在刚刚,元落白把祠堂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她没有知晓人心的能力,只能从陆伶霄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去猜去想。
她猜不到陆伶霄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但她听见了那句话。
“爹……我给你们报仇了……”
那隐忍克制又饱含着委屈的抽泣,还有最后那句连陆伶霄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对不起,她全都听见了。
于是,这封信被放在了蜡烛上,可刚燃起一个角又被慌忙抽了回去。
元落白对着满堂牌位充满歉意地拜了拜,把手上的信纸撕了个粉碎,又把碎片全部收好,不让任何不该出现在此的东西留下。
随后,元落白走到陆伶霄身前,蹲下小心地将其打横抱起,站在牌位前又郑重地拜了下去。
一拜。
二拜。
三拜。
三支香燃尽,香灰掉落之时,祠堂的大门被人轻轻关上,她们离开了。
将陆伶霄安顿好后,楚玉依旧在门口等着。
见元落白走进,楚玉微微躬身道:“元姑娘,借一步说话可好?”
元落白点点头,跟着楚玉又回到了孤月崖的祠堂。
楚玉从暗处捧出一本保存完好的笔记,珍之而重地交到元落白手上,只见封面上写着五个大字《孤月崖年记》
楚玉解释道:“这是孤月崖的历年年记,须得在每年最后一日写上,只记每年的要事,教主如今怕是没精力回答你的问题,就让年记代为回答吧。”
元落白点点头,轻声谢道:“多谢。”
楚玉微微颔首,便离开了祠堂,还顺手将门带上。
之前来得匆忙,她没来得及细看这祠堂,如今又来一回,不由得细细打量一番。
祠堂里的装饰很典雅,燃着熏香,让人心神宁静,里面只供奉着简单的牌位:陆闵仇、阮湘鸢、温凛、楚中天……虽然都是陌生的名字,但单看姓氏也能一目了然。
元落白燃了三根香,郑重地插在香炉上,跪在蒲团上朝牌位拜了三拜,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打开了那本孤月崖年记。
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不过平整干净,与之前在孤月崖藏书阁看到的那些可怜兮兮残破的书籍不同,可见是用心爱护的。
书中中字体苍劲有力,倒是在藏书阁那些手抄书中看到过这个字体,年记是以第一人称来叙述的,有些主观,但心思更为细致。
“乐安二十七年春,吾与爱妻湘鸢携阿凛、天中、远勤等人同游孤月岭,见灵山磅礴,便在此扎根,建立帮派,命名孤月崖。
二七年冬,阿凛,天中皆回乡接幼子,远勤一去不知所终。吾深感担忧,为远勤雕刻一玉佩,埋于窗下,望其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