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躺在床外侧,从背后拥住陆沅。
陆沅转身,她问:“怎么样?”
“死了。”云姜说:“不过也没大事,我现在也好好的,以后也不会有事。”
现在云姜的身边是严加防范,意怀不轨之徒没可能靠近她,至于残留的余毒也早早被清除。
陆沅动了动,本想说什么,最后也是亲了亲她额头。
“睡吧。”
清晨,一队马队在大路中飞驰而过,身披轻甲,腰挎信筒。
他们从西境出发,守护着信件路经无数城镇,踏着草尖的朝露抵达山庄山脚下。
翻身下马:“这是西境给陛下的奏报。”
“是。”
来自西境陆帅的奏折被呈送到云姜桌案上,但没等她打开,便被更大的事情耽搁了。
是一封字字泣血的血书。
白布上的字迹是用血液写成,经过这些天的奔波已经微微发黑,饱经沧桑,但是展开后更加震撼。
云姜一身便衣,坐在最上首,目光落在那血书上。
心里闪过一丝果然,云庶人还没死。
沉静的面容看不清她究竟是作何想法,宦海浮沉多年的朝臣们也是心里打鼓,大气不敢喘。
作为三营元帅,掌管一境安危,那得是做得多天怨人怒才会叫人拼死呈上这血书。
书房内站着几个重臣,各个垂头缄默,好似被这沉重的气势压弯了腰。
其中呈上血书的在京中代帝留守景都的丞相,本来他是不想匆忙上报,总得确认一番,再呈到御前。
只是这上面的内容可不是他能处理的,左思右想,还是天不亮就开始出发过来了。
皇后之父,西境大元帅,从龙之功,不是他能明着置喙的人物。
“血书言陆帅贪墨军饷,杀良冒功,才得封西境大元帅。杀光了一城人口,空城飘魂,导致冤魂日夜悲戚。”
云姜看过了,确实是用人血写的:“作为保家卫国的将军,竟将屠刀朝向手无寸铁的子民,确实骇人听闻,得严查。”
抬头,问:“众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氛围因此一松,可算是敢张嘴说话了。
“事关重大,必定要查清真相,将真凶绳之於法。”
“杀光一城人口冒功实在骇人听闻,这等心狠手辣之辈决不能容。”
“五年前的事情现在才被揭露,冤魂难平,期间得是多少辛苦才能呈到御前。”
“以微臣之见,此事还是莫要声张,徐徐图之为好。”
抬手将那封血书合上,斑驳的背面朝着她,还能隐约看清底下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