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她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从小就会争夺。
在孤儿院这种资源匮乏的地方,不会争夺就意味着一无所有,还会失去自己所拥有的。
小时候她拥有的东西就不多,于是她就格外在意私人领地,尤其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床铺和卧室。
她实在难以忍受独属于自己的地方有着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以及气味。
这会让她感到领地被侵犯,会非常的焦虑和暴躁。
也不是没有因此被说过脾气不好,还在大学的时候被辅导员约谈过,她的心理测试题答的太不对劲了。
医生就说:“这些是因为你的成长环境造成的,现在你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可以慢慢进行改变。首先就从微小的方面开始,比如多点跟朋友接触,试一下肢体接触,进行脱敏测试。”
回去之后,陆沅看见室友坐在她床铺上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在心里皱眉。
不行,做不到,也不愿意去改变。
但是一切要求在云姜面前都荡然无存。
她很愿意,并且很期待能和她共处一室。
云姜睁眼时本就是长得让人提不起防备心的乖脸,闭上眼睡觉,这种特质便更加明显。
纤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留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天生浓密的眼睫毛成了天然眼线,闭上眼睛后就成了一条微弯的弧线。
顺着鼻梁再往下看,就能看见颜色红润的唇瓣微抿。
因为温度原因,云姜把身体裹进被子里,包严严实实跟蚕宝宝一样。
从眼睛看到嘴巴,陆沅觉得还挺满意。
现在的云姜看起来比前几天更加有血色,便有些得意,这是她喂了不少东西养出来的血色。
看了好一会,云姜忽然睁开眼。
猝不及防的,陆沅就在昏暗光线中与她对视上。
陆沅:“……”
这才猛然惊觉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她不醒才怪!
刚想说点什么解释解释,试图辩解自己不是什么盯睡狂魔。
就看云姜抽了一下鼻子,莹润双眸瞬间泛上水光:“我做噩梦了。”
原来是做噩梦了。
陆沅复读机一样重复:“做噩梦了?”
得安慰她,但怎么安慰?
这个问题让陆沅再次麻爪。
云姜往她身边挪,伸出一只手碰碰她被子边缘,立马伸手回握。
那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问:“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陆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