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两条长腿还搭在床沿,脚尖挨着地。
那一双手就更加不安分了,左手搭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右手捏着被子角试着拖过来。
但是很遗憾,两样都没成功,只能斜t字型躺着。
陆沅走过去,打算给她姿势调整正常。
要是这样子睡一夜,明天肯定会腰酸背痛双臂难受。
弯下腰,双手托着小腿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打开空调调试到适宜的温度。
搭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手看着也别扭,陆沅捏着手腕,想放回身侧。
那睡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反手握紧了陆沅的手腕,将人一扯。
“啊…!”
安静的房间里想起一声小小的惊呼,很快又被压制住。
猝不及防之下,陆沅一手撑在她枕边,这才避免了整个人压上去的窘境。
不过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云姜用的力道不小,两人距离其实挨得很近,
“谁?”云姜问。
朦胧睡眼睁开一半,又被灯光刺得闭了回去,透过眯缝的双眼,隐约能看见惊慌失措的杏眼。
不甚清醒的感官被沉香味包围,云姜捏着她手用的力道更大了。
其实人没醒,只是警惕意识在提醒她睁眼,是被堂姑一家打扰的好几年里养成的习惯。
陆沅屏住呼吸,小声说:“是我。”
太近了,是呼吸能打到人脸上的近。
“…沅沅…?”
顾不上被模糊的词语是什么,陆沅只听见一个‘沅’字就连连应答:“对,是我。”
“……嗯。”
含糊应一声,就没有动静了,眼睛一闭,又睡去了。
所以,能把手撒开吗?
陆沅试图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叛逆女更加叛逆6
这一觉没能睡到天亮,几个小时后,云姜就醒了。
彼时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橘黄夜灯在发亮,隐约照亮床边不大的地方。
侧过头,能看见落地不透光的奶白窗帘后的月光透过缝隙落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线清辉。
下午的时候没有被闻潇云拉去逃课开黑,一直都在睡觉,托午觉的福,现在已经清醒了。
休息了几个小时,那股眩晕感消退了不少,看东西微微重影的毛病也没了。
缓了一会,云姜坐起身来,空调薄被堆在腰腹处。
紧绷的骨头都躺懒散了,长长伸了个懒腰,云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目光缓缓下落,云姜打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到自己身上的被子,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没有盖被子。
还有房间灯跟空调一个是打开状态,一个是关闭状态,现在则是反过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给盖的被子?
床上的人沉思一会,在张姨的热情帮助和陆沅上楼看她之间选择了陆田螺温情盖被子。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带着沉香气息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