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的睡姿比较安分,睡着之后不会乱动,几乎是躺下是什么姿势,睡醒之后就是什么姿势。
倒是陆沅自己,明明平时看着挺规矩一人,好像是尺子丈量着长大的。
偏偏是这样的人,睡着之后就会往身边人靠过去,像是畏冷的猫一样,总喜欢在温暖喜欢的地方睡觉。
天气越冷,这种情况就出现的越多。
因为云姜早起的时候比较多,陆沅偶尔醒得比云姜早的时候就会把手撤回去,然后独自冒烟好久。
那时候云姜不用去问,也能看得出来陆沅后背透露出来的意思——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躺着的云姜没睁眼,默默数五个数。
5,4,3,2……
还有最后一个数字没说出口,云姜就觉得肩膀一沉,有人靠过来了。
不光是肩膀被靠着,腰也被人揽住,大号抱枕一般被牢牢抱住。
云姜翻过身来,面对着陆沅把她脸上的头发顺到脑后。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句低低呢喃:“还说我过分,我看你才是最过分的。”
叛逆女更加叛逆16
睡着的人没能听见这埋怨似的话,只知道喜欢的温暖热源靠近,带着让她安心的冷香。
不由得睡得更沉,用侧脸蹭蹭穿着单薄睡衣的肩膀。
房间里开了地暖,温度适宜,穿着毛绒睡衣睡觉反而会燥热。
也是如此,更加轻易透过单薄的布料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有种正肌肤相亲的错觉。
被那幽幽冷香牵引着,陆沅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时间还是云姜刚开学将近一个月的九月末,她如往常一样坐在绣房内整理蚕丝线。
上一幅作品是去年完成的,后面的选题陆沅就选择了花卉,但是在品种上有些犹豫。
她没有特别喜欢的花,也没有特别想要完成的花样,勾了不少绣稿都觉得不满意。
陆言经常在外奔走,听说这事之后,参加花会的时候给她带了一盆孔雀昙花。
说来也巧,当看到被千里迢迢送过来的昙花,陆沅就认定是它了。
不假人手,日日精心照料,满心期待地等待开花。
但是在开花之前她等一个更好的消息,只是这个消息的开端并不是很叫人愉快。
那时候,被一个电话叫去学校的陆沅本来还有些担忧,听说云姜跟人打架了。
坐在车上的人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把人强行拘在有兰园里不给走。
有动过同意人离开有兰园的念头,但是这一个念头一旦冒出头,就会被心底的声音强行压下去。
不行,不可以,如果让人离开有兰园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
还是会让陆沅后悔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