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好笑的低头,“我再鲁莽,也?不至于把人给亲手杀了。不是那两个腐儒的。是我亲自监督着仗责那两个小子身边的亲信随从。一不小心粘上了血腥味。”
她啊了一声,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不由得低头下来?,带着点儿心虚。
“我还以为——”
她说着,飞快的暼他。又瞟向别处不说话了。
“我不是那种喜欢杀戮的人。”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劲道舒缓,带着点儿抚慰。
“杀戮不是什么好事,不要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杀人。”
他顿了顿,“何?况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再如何?,我也?不会用这招把他们吓破胆子。”
晏南镜抬眼起来?,听到他望着她,“现在知善看到,这家里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吧?”
平日看着兄友弟恭,一团和气。当他这个兄长无缘于那个位置,其余的弟弟们,犹如嗅到血腥的豺狼,迫不及待的扑过?来?。
“他们年?岁不大,又被人捧着长大,顺风顺水,所以心里揣着什么,也?全都表露在面上。这次被我收拾了,他们也?不冤枉。”
将随从亲信全都杖责,脸面扫地,就算日后长大有所建树,这脸面能不能再捡起来?,都很难说了。
他不杀人,他诛心。
“君侯不会罚你么?”
晏南镜问。
齐昀有瞬间的怔忪,而?后一笑,“只恐怕父亲巴不得如此。”
“父亲杀出来?的基业,看不上温吞的世子。他一直想?要个和他差不多的儿子。”
只是真的有那么个人到了他面前,又不甘心于就这么被取代。又掉头在剩下来?的儿子里挑挑拣拣。
那些剩下来?的儿子,竟然真的喜出望外一拥而?上。
晏南镜张了张口?,“你当初何?必做那事。现在成了别人的把柄。”
“做都做了,再说也?没用。”
是的,她早就知道齐昀从来?不后悔当初所作所为。
“何?况把柄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不是把柄了。”
晏南镜听了就要发火,不料他抱紧她,整个人都俯身下来?,径直将她整个都覆得严严实实。
“现如今,在这世上,只有知善和我相依为命了。”
话语说的很可?怜,但是并不能让她动?恻隐之心。她当即差点没一脚踩到他的脚背上,“和我相依为命,虞夫人那呢。还有你的那些属下——”
他依然保持着紧紧拥住她的姿势,一句话不说。他这样,她反而?说不出话了。
虞夫人怎么样她其实听过?也?看过?,对齐侯都比对齐昀用心。后面关心长子,却叫人哭笑不得。
永远都没有把力?气用对地方,没弄巧成拙,就已经是不错了。至于别的不要指望。
至于齐侯这个父亲。
与其说是父亲,倒不如说是个喜怒无常的上峰。
至于其他的弟妹就不用说了,她没见过?他和哪个弟妹亲近过?。
至于下属——
“你应该也?不怕下属们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