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毖泉懊恼。
是!
她就知道!
有人一定是要拿去交差的,所以带着她一起!
傅毖泉哀怨看她。
阮陶赶紧从她跟前拿走花瓶,好像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花瓶化为泡影一般,还一面嘟囔着,“好不容易插好的,可千万别摔碎了,不然还得从头再插一次~”
傅毖泉:“……”
傅毖泉闹心,其实你不说出来也可以……
“贺妈~”阮陶又抱着白玉瓷瓶唤了一声。
“夫人!”
贺妈赶紧在屋外出声,表示自己已经回来了,随时等待夫人的吩咐。
阮陶刚要开口,傅毖泉看准时机再次上前,“方才的事还没说完呢~”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这也是母亲教的,未必时时刻刻,你想问的,刚好对方就想回答你;也未必时时刻刻,你想说的,恰好对方也正好想同你说。
这种时候,等,没有出路,没有东西是等来的,等,是确定之后的动作。
所以,当问的时候便不能指望对方能主动起,只能自己主动去问。
譬如眼下,“母亲当真是要宫中那些眼线堂而皇之留在府中吗?”
这个问题不问清楚,傅毖泉心里便一直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
尤其是入京之后,她同母亲的关系不像早前一样,一个只负责教,一个只负责听就是了。
眼下,府中的事情她已经在帮母亲分担,所以她理所当然想同母亲保持一样的节奏,那就需要知晓母亲做一件事和不做一件事的缘由。
平安侯能不能平安离京是后话,但平安侯府的这些奴仆是已经定下要来了。
铤而走险,才能险中求取一条转机。
但这些都是替平安侯府做的嫁衣。
送到南平侯府的这些奴仆,才是藏了钉子,稍不留神就会自己踩上去。即便今日不踩,明日也会。只要钉子还在,就有逃不掉的风险……
母亲不会连这些都不清楚。
所以,她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避之不及的,母亲会连“巴不得”这样的字眼都用上……
阮陶看了看她,倒是未置可否,反而先将白玉瓷瓶重新放回月牙桌上,俯身调整了几个花枝的位置。
傅毖泉不由拢紧了眉头,但还是耐住性子没吭声。
阮陶好像没怎么调整满意,又再调整了一次,只是看起来,这次还是不满意,所以又来来回回拿出来,放进去,如此,周而复始……
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傅毖泉忍不住了,“母亲,方才您换来换去都是这几枝,摆的位置也差别并不大。”
傅毖泉是想说,不用调整了,原本就已经很好看了,再调整也没有太多惊喜!甚至,她还是觉得起初的模样最好。
“哦,是吗?”阮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瓷瓶,一幅思量过后觉得也是的模样,“那我还是换回去得好。”
傅毖泉又再次耐着性子看她将花枝换回原来的摆放位置……
其实,傅毖泉也记不太清楚早前的模样了,反倒对母亲摆弄的那几枝花枝印象深刻。
终于,花枝摆回了早前的模样,但还没等傅毖泉开口,阮陶已经唤了贺妈入内,“好看吗,贺妈?”
“哟!”贺妈眼前一亮,“好看呐,夫人!”
贺妈言罢,又轻嘶了一声,“这等插花的方法,老奴还不曾见过呢~”
但任凭谁肉眼都能看出来贺妈对这瓶子花的喜爱,眼神中都透着喜欢,就差赞不绝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