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天子有自己的考量,但这么好一个一箭双雕在满朝文武和边关驻军面前表现天子威德和体恤臣下的机会,天子怎么会视而不见?
傅伯筠这么精明的人,都处处被天子掣肘。
除却君是君,臣是臣这样的关系,天子也一定是个论精明不会亚于傅伯筠的人。
天子应当是在等一个契机……
而且,阮陶莫名总有种感觉——从她阅人的经验来看,虽然没同天子照面,但天子无论是先让陆致远来府中,然后让卢老太医每日都来复诊,还包括海凌尘和平安侯的事天子明明有由头召见她,尤其是还有长歌爵位的事情在,但天子并没有,给她的感觉,天子考量的东西很多,如果她没有揣测错,天子应当是个很谨慎的人。
谨慎和沉稳不一样。
沉稳,更多是老练,深沉。
但谨慎,是谨小慎微之意。
古往今来,包括小说里,各式各样的天子不胜枚举,沉稳的不在少数,但到谨小慎微的却寥寥无几。
原书中,天子能将傅伯筠逼到山穷水尽,说明天子是有能耐的,并不昏庸。
但一个有能耐,又身居高位,掌控大权,还并不昏庸的人——却处处谨小慎微?
除非,天子有时刻需要警醒,而且一定不能示人的软肋……
而且,西齐国中世家众多,傅伯筠已经算小心谨慎,处处懂得避讳,但天子对傅伯筠一直心存间隙,会不会是因为刚巧傅伯筠知晓天子的软肋?
这个念头虽然天马行空,匪夷所思,但……
阮陶整个人僵住。
因为僵住,所以手臂没动弹,这次,KPI终于成功拿下了逗猫棒,开心得咬着口中的战利品狂喜奔跑中。
因为狂喜奔跑,所以全然没顾周围。
一顿瞎跑下,逗猫棒将矮几上的花瓶拨动下来。
花瓶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碎掉。
贺妈等人闻声而来,“夫人!”
阮陶才从木讷中回过神来,正好看见摔碎的花瓶,还要有被吓傻了缩在一角KPI。
顿时,屋中都知晓是“谁”闯了祸!
罪魁祸首赶紧藏猫猫在自己的猫窝里,也将头埋起来,只时不时抬头看看这处有没有动静。
毕竟是内屋,守在屋门口的人多,但入内的就贺妈同海南和紫米三人,眼下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夫人抵京当日就昏倒过,方才都以为是夫人昏倒,这才是大事……
“夫人可吓倒了?”贺妈只关心阮陶这处。
贺妈眼中没有KPI!
只有夫人!
阮陶倒没被吓倒,只是思绪眼下还有半截留在刚才想的事情里。
于是贺妈关切,她习惯性闻声摇头,行动上看起来还是有些迟缓木讷。
不止贺妈,海南和紫米都看得出来,然后纷纷看向贺妈,等着贺妈拿主意。
“夫人?”贺妈又试探性问了一声。
阮陶这才回过神来,平静道,“哦,没事~刚才没留神,想事情去了,被KPI把逗猫棒给拽走了,揍它一顿才好!”
听夫人这话说完就是恢复正常了。
众人心中都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