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他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祁琛刚要坐起身,感觉身下动了动,熟悉的金色映入眼帘。
“哥,醒了?”
弥生一直没喝水,声音有些哑。
看到弥生后,祁琛愣了一会,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撑着手肘坐起身:“你怎么在这?”
“你演讲的时候有人袭击学院,我上台去找你,跟着掉进地下道里,看到你昏迷了要被人带走……”弥生三言两语说完,“我就跟上来了。”
祁琛听完这些不知道是药的副作用还是纯被气的,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没忍住骂道:“你跟上来干什么?脑子被水冲了?这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那些人的目标是他,但暂时不会动他,否则在演讲台那么有利的情况下就该对他动手了,不至于留到后面把他拉入地下道。
这也是祁琛敢放心让自己过来的原因。
但弥生不一样。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这些人既然敢公然袭击贵族学院,背后的势力不可估量,保不齐会对弥生做点什么来要挟封家。
祁琛转头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三面水泥墙壁,一面铁牢,牢前还守着全副武装的几人。
时不时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弥生小声说:“我大概知道这是哪。”
祁琛没搭理他这句话,揉了揉眉心:“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一会我喊人过来和他们谈判,先送你离开这里。”
“我不走。”
有他在这,封家才会出动全部力量找人营救。
祁琛感觉自己头越来越疼了:“听话,别跟着我犯险。”
“拒绝。”
祁琛撩了下眼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弥生往前凑了点,低头想去抓祁琛手心:“其他的你说什么我都同意,但只有这种事不行。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祁琛避开他的动作,收回了手。
弥生微怔。
地牢旁又传来水滴落下的脆响,清晰透彻。
祁琛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显得冷酷又无情:“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过去就过去了。”
“如果这次你非要和我对着干,”祁琛说,“那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弥生迷茫地眨了下眼,艰涩地开口:“什么是到此为止?我听不懂,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聊这件事了。”
“不再是朋友关系,”祁琛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见到你,不会再和你说话,不会和你联系……”
弥生一点也听不下去,脸色越来越沉,瞳孔微微缩小,透出一股阴鸷的决绝。
他就着黑暗,身体前倾,干脆地吻上祁琛的唇。
所有伤人的话语一同碎在了这场吻里。
“滴答。”
石缝间的水声仿佛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弥生才慢慢退回去,声音更哑了些:“别说这些话了好不好,挺伤人的,你还不如杀了我。”
祁琛微张着唇,手肘撑在身后冰凉的地板上,身体僵硬发麻,只有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和静谧的水声彼此相映。
大脑宕机片刻,所有的触觉与听觉都仿佛飘在半空似的,祁琛不受控制地舔了下唇,随后又忽然意识到什么,舌头僵在唇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