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暗色淤积,修郁却仍旧如此理智清明,“你该知道,它存活不了。”
雄虫近乎绝情的话,摧磨着萨缪尔的信念,让意志不清的萨缪尔几近崩溃。
“不!它不会死的。”清冷眸中泛出水光,他哽咽着,试图凶狠一点,“……你想夺走它,你不能!”
无法思考的大脑,只剩下不能让修郁要伤害蛋的念头。
那点唇下痣无助又可怜地颤抖,被能量反复折磨的萨缪尔,激动后陷入怔愣。恍惚间,委屈的水珠争先恐后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他难受至极,哭腔黏糊,凶巴巴道,“……不行,修郁我要它。”
“我要它。”
萨缪尔的绝望冲破了水雾,直抵进修郁的眼底。过于刚烈的军雌被逼上悬崖,在摇摇欲坠间,极有可能选择跳下。
修郁眸色晦暗,停顿了指尖。他没有理由将自己的弱点保留下来,再送至他虫之手。
理智早已作出抉择。
他注视着萨缪尔,目光深邃平静,“这并不能只由你来决定。”
话语间的深意,不言而喻。
混沌的大脑犹如即将绷断的弦,萨缪尔颤着唇,脱口而出,“这不是你的蛋。”
话音落地,气压猛地骤降。
“不是我的?”修郁语气毫无愠意,然而压低的眉峰,却叫虫本能地感到危险。极其冷淡的视线掠向萨缪尔的腹部,“既然不是我的,那教官说说。”
眼若寒潭,“这蛋究竟是谁的?”
能量无声撕裂,空间仿佛被泄了道口子,沉重恐怖的张力瞬间倾覆而下。狠狠压制着无处可逃的军雌,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眼。
“……”
暗色淤积的眸子,叫萨缪尔猛地瑟缩了手指。他想避而不语,然而修郁却并不放过他。
这只军雌实在是太会挑战他的理智了。无论是连夜逃离军校、千方百计隐瞒蛋的存在,还是准备揣着他的蛋投入其他雄虫怀抱……
又或是现在,在不惜服用发-情阻断剂后,还想通过混淆蛋的身份来欺瞒他。
他播下的种子,他又怎会不知。
这一桩桩事迹,都叫修郁的理智宣布告罄。
掠着清冷得近乎破碎的军雌,他道,“是那只不过a+的军医?”
“还是那些被你约过的雄虫军官?”
看着被逼得蜷缩进角落的军雌,修郁深冷了眸色,“总该不会是,像赛亚·康伯巴奇那样不知死活的虫子。”
毫无温度的话,直接叫虫从尾椎爬起股寒意。修郁继续,“你的回答。”
逼仄的舱体,沉默近乎窒息。
时间分外漫长,终于修郁再度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