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都是愿意相信他的。
然而他终究没有否认。
许久,他轻叹一声:“我没有办法。”
若我有办法,但凡我还有一点办法,我也不愿让你拥有这些?记忆。
可?我没有办法。
他转身离开。
令黎孤零零站在原地,望着他绝情的背影,哭着问:“那你为何要与我结姻缘灵契?”
若她果真只是一个傀儡,他为何要与她结姻缘灵契?
那不是天上地下最庄重的承诺吗?生生世?世?,不得反悔?
那样?的承诺,应该是与正主结下,谁会与一个傀儡结下姻缘灵契?他就不怕哪一日后悔吗?
竺宴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望向天际,铅云低沉。刚刚才过去一场大雨,此刻已经酝酿起下一场风雨。
负于身后的手攥紧,拇指死死压着指节。
他道:“你若不喜欢,也可?解了姻缘灵契。”
“你说什么?”
令黎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震惊地定在他的背影。
但那一刹那,那一个短暂的瞬息,却?很难分清她是震惊于姻缘灵契竟然可?解,还是震惊于他竟想与她解了姻缘灵契。
竺宴的嗓音淡漠传来?,不起波澜:“岁始印可?解姻缘灵契。”
说罢,他抬步离去。
令黎轻轻踉跄一步。
自那日以?后,令黎不再进槐安图中修炼。她执拗地以?为,只要她的神力不再精进,那些?属于天酒的记忆便不会霸道地进入她的识海。
她不想要那些?记忆,她不喜欢。
她收起了一阵槐安图。
竺宴看到,问她:“你不想知道最后一个场景是什么吗?”
令黎红着眼?反问:“最后一个场景是给我的,还是给天酒的?”
竺宴没有回答她。
令黎将?槐安图收了起来?。
可?是并没有用,天酒的记忆像脱了闸的水流,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识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自从竺宴口中确认那是天酒,令黎开始能够看清那只凤凰的容貌了。
即使早已得知她与天酒长得像,甚至还曾亲眼?见过天酒的画像,令黎第一次看清天酒的容貌时也震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