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故月把项圈随意往地上一扔,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虽然心情畅快了不少,但想起自己那几盆花还是会心疼,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给林霜好脸色了。
“回来了。”
萧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凌故月没有立马转过身,而是又拿出一罐啤酒,刚拉开易拉罐,手就被萧谨握住了。
“你还在康复期,不能喝酒。”萧谨警告道。
“魏医生还说康复期不能行房呢,你听了吗?”凌故月甩开他的手,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啤酒。
“那不找你我还能找谁?”
凌故月手顿了一下,觉得这个男人荒谬到离谱:“跟你睡可以,喝酒不行,因为前者对你有利,后者没有,对吧?你也不见得多关心我,只是怕我坏了,你不能拿来用了,萧谨,我不是玩具,其他小狗也不是。”
“你还在赌气对吧?”萧谨不耐烦地说,“林霜已经知道错了,他的脚因为你受伤了,你也不要闹了行吗?”
“他知道错了,那我养了五年的花能接回去继续养吗?你花钱请几个植物专家帮我接回去我可以考虑原谅他。”
“凌故月,你最近很不听话。”
“我听话了五年,只是这个月不听话你就受不了了?”凌故月咄咄逼人,完全没有平时那副唯唯诺诺的姿态。
萧谨也被他这种态度惹恼了,狗敢对主人这么说话,简直是犯了他的禁忌。
“听主人的话不是你该尽的义务吗?”萧谨声音低沉,貌似在强压怒火,“我给你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你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和生活上的协助,这不就是人类和犬族一直以来的关系吗?你现在连最基本的听话都不能做到,那我养你是为了什么呢?给我添堵?”
“果然跟你说不通,”凌故月冷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物件或个人资产,我不能有自己的情绪、爱好和想法,只能顺着你的意来,只不过我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形,和你们一样的体温,还多了一对耳朵和一条尾巴,让你对我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这让我以为我在你眼里至少是活着的、有灵魂的,但其实没有,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
“你喝多了,”萧谨一把夺过他的啤酒,扔进垃圾桶里,“现在上去回房间待着。”
“我没喝多,”凌故月抿了抿唇,心有不甘,“如果我是狼族,不是犬族,你敢这么对我吗?你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你敢扔我的花吗?”
萧谨怔住了,他看着凌故月充满怨气的双眼,竟觉得有些心虚,他不敢正面回答凌故月的问题,便撇过头,把话题扯开:“你扯这些没意义,在我彻底生气之前,你不要再说了。”
“萧谨,如果有一天我……”凌故月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算了。”
凌故月还是回到了房间,他先是打开阳台的门,阳台上已经换了几盆品相极好的鲜花,可他没有半点惊喜感动,只觉得烦躁。
萧谨在他心里挖下的窟窿不是这几盆花能填满的,这件事只是个导火线,长年累积的怨念才是爆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