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小姑娘在萧谨身边真的过得很幸福的话……那血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是做一个在狼群里摸爬打滚长大的孤儿?还是做一个被人类父亲捧在手心里宠爱的独女?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幸福吧。
凌故月拨通了下属的电话,对面不出三秒就接了。
“总统,您有什么吩咐?”
“那个人类怎么样了?”
“他不愿意跟我们上车回领地,就在出口死抓着柱子不放。”
“那让他在那冻着吧,看着点别给冻死,到了饭点给两口吃的,晕倒了就抬回来。”
“好,明白了。”
凌故月下了车,刚关上车门,庄园里的管家立马迎了上来帮他打伞。
“廖叔,不用这样的。”凌故月有些不自在。
“总统,您现在身份今非昔比了,做好招待工作是必须的。”
“唉……好吧。”
他坐上这个位置后,本来就很熟的人关系还是一往如常,但其他人都对他变得很客套,生怕得罪到他,他其实不喜欢这样,但也没办法,有些时候还是要摆出架子。
电梯升至三楼,门向两侧缓缓移开,凌故月刚踏出去一步,宴会厅里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默默看着他,红毯两侧的两排佣人也鞠躬迎接他,而红毯的尽头正是易时雨一家。
凌故月强忍着不自在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易时雨的父亲微微弯腰,语气很是恭敬:“总统,您来了,今天的宴席布置不是很完美,还请您多担待。”
“易董事长,好久不见了,宴会布置得挺好的,”凌故月又转头看向易时雨的母亲,“莫女士,幸会。”
莫澜点了点头,语气温柔:“以前没少听小雨提起过你,现在总算见到本人了。”
“能被您挂念也是我的荣幸。”
易时雨扯了扯嘴角,貌似有点绷不住。
“今天不是什么大节日,这里也不是严肃场合,大家敞开心来吃饭就好,不必那么客套。”凌故月说。
“好,那请您落座,您的位置在这边。”
凌故月刚转过身,就对上了魏鸣秋那双幸灾乐祸的眼睛。
他稳住情绪,走过去在魏鸣秋旁边坐下,然后一脚踩上魏鸣秋的脚背。
魏鸣秋嘴角抽搐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牛了你,敢踩你哥。”
“看我打官腔很好笑是吗?”
“是啊,挺搞笑的。”
凌故月还想再骂什么,但是有好几个人朝他走过来,争先恐后的要给他敬酒,他只能挂上职业假笑,一一去应对。
魏鸣秋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嘴里,看着凌故月装沉稳去应对那些富豪,看得太入迷以至于易时雨坐到他旁边都没发现。
易时雨搭上他的肩膀,无奈道:“你别光看他啊,也看看我吧。”
“嗯嗯,你今天穿这身帅死了,”魏鸣秋敷衍道,“那小子穿上那身袍子还挺像模像样的。”
“唉,他今非昔比了,珍惜还能跟他开玩笑的日子吧。”
魏鸣秋沉默了一会,随后缓缓开口:“他会离我们越来越远吗?”
“也许吧,坐到这个位置,有很多事都不方便跟我们说了。”
“这就是做狼王的代价吧。”
服务员推上了餐车,一时间整个大厅菜香四溢,一桌二十六个菜,切好片的烤全羊摆在餐桌中央,肉香味扑面而来,他们举杯畅饮,大快朵颐,庆祝这一年终于真正迎来了开春。
北七区边境的三号出口,萧谨裹着士兵丢给他的军大衣,蹲在柱子后面瑟瑟发抖。
门口的看守士兵支有一个炉子,他们四个就围在炉子旁边吃午餐,今天貌似是什么节日,他们加餐了,每人有两个大鸡腿。
萧谨看着鸡腿的眼神像是一条饿狼,他已经饿到胃泛酸了。
一个士兵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便从炉子里掏出一个红薯,给他丢了过去。
“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