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想当年我们对弈,你总是赢我,所以我便将你所有的棋招都记了下来,苦苦研究,终于赢了你。”
夜楚袖心头一荡,但表面上只轻声道:“这一生,你不都是在赢我吗。”
先是让她失了心,接着又让她失了身,最后,整条命差点都赔给他。
此话一出口,换来短暂的静默,只闻得茶香四溢,两旁伺候的仆人早已悄然离去,他们默然对望,久久不语。
直到比剑声从不远处响起,两人同时张望,就见玄聿玄漓两人正在不远处的桃林里手执宝剑,嬉笑的比着剑法。
玄聿虽聪明,剑法总是不如弟弟,但他善于用计,所以不会轻易输在玄漓的剑下。
两兄弟时而飞身、时而跳跃,只见两道小身影矫健敏捷,好不可爱。
皇甫靳眼里全是欣赏之意,拿起茶杯轻喝一口。“他们真的很优秀。”
“若是你想,多少个优秀的儿子都可以得到。”就是不准打他们的主意。
他回眸,一脸认真道:“可惜我曾答应过我妻子,今生今世,只会要她一个人的孩子,至于其他女人,连机会都不可能有。”
夜楚袖被他看得心头一颤。他的意思……
他继续优雅的笑着。“当年是我破坏誓言,碰了不该碰的人,结果还得我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所以,这些年来,我都用禁欲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闻言,夜楚袖愕然。她不敢相信,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真的会为了她而放弃整座后宫?
真的吗?
黄府的后花园上演着这一幕,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年轻男子,和一个身着同色系衣袍的小男孩相对而坐。
两人面孔相像,气势相像,就连手中拿着扇子,轻轻扬动的姿态都极为相像。
而不远处,另一个少年正拿着剑和一本剑谱潜心研究。他上窜、下跳,使剑使得不亦乐乎。
皇甫靳优雅的品着茶,望着不远处。“腿功不够,太虚,手腕力道虽大,却用得不够精确。”
随口几句制点,白玄漓只冷冷睨了他一眼,又继续研究剑谱上的招式。
而这边,白玄聿也同样拿起茶杯,优雅轻啜,完全看不出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岁孩童,俊俏小脸上层露的沉稳与睿智,绝非一般人能表现得出来的。
皇甫靳收回视线,笑意盈盈的打量对面的小孩。“听说你天生聪明,过目不忘,被称为神童降世,怎么样,将来有没有想过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
白玄聿轻笑。“公子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七岁孩童,国家大事,还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对方挑了挑眉,随即淡淡笑开,“是啊,我倒是忘记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这朝堂之事,岂容你能看透。”
啜了口茶,他偷偷打量他的表情,只见白玄聿虽面带笑意,但眉头不免皱了一下,显然并不乐意被人轻易看扁。
皇甫靳心头暗笑,继续道:“前阵子听闻朝廷要向百姓增加税收,以充国库,如今瀛国繁荣富强,百姓富庶,多增些税收也是好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只见对面小家伙冷哼一声。“公子出身大富之家,多上缴些银子,倒是不会影响你奢华的生活,但您有没有想过,您那一句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将会增加多少百姓的负担?虽说瀛国富庶,但仍有不少地方的百姓收入甚少,增加税收,自然会造成他们生活窘迫,若朝廷真想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顺遂,就不要轻易增加百姓的经济负担。”
说着,他轻扬两下扇子。“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千百年来,哪朝帝王不是因为自私而灭亡?若真想做一代明君,就该体恤民心。”
一番话时而犀利,时而柔和,真不像一个七岁孩子会说的话。
“哦?你这样公然挑衅朝廷,就不怕当今皇上听了这番话会治你的罪?”
白玄聿挑了细眉。“天高皇帝远,我说了些什么,皇帝怎么会知道。”说着,斜眼睨着皇甫靳。“莫非黄公子想枉做小人,去朝廷告我的状,然后让皇上治我的罪?”
“哈哈哈……”皇甫靳抑制不住朗声大笑,伸出手用力捏了捏他漂亮的小脸蛋。“你这不肯吃半点亏的小东西!刚刚你的那番见解,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