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通散汞蒸气,门窗大开着,厚重窗帘鼓出寒风的形状,叶清越环抱住膝头,生病格外畏寒,她整个人蜷在成小团,额头无力地抵在膝盖,见洛鸢处理得辛苦,她抿唇,轻声道:“抱歉……”
看起来脆弱极了。
洛鸢哪里见过她这副模样,于是谴责起了自己:“是我没有眼力见,明知道你发烧没力气,还让你一个人来测温。”
叶清越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只是无力地摇晃脑袋,表示和洛鸢无关。
洛鸢心酸软成一片,她伸手去探温,叶清越拦了下来。
“我洗过手了,不信你闻。” 洛鸢摊手解释,她刚摘完手套,便到卫生间里里外外洗得干净。
叶清越轻笑:“我不在意这些,在办公室你应该能看出来。”
洛鸢‘啊’了一声,不知发什么疯,她追问:“那别人呢?”
叶清越:“什么?”
“别人能像我一样……”洛鸢别扭地说着,耳根烫的能烧水:“随便碰你吗?”
叶清越一眼不眨的望着洛鸢。
事实证明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洛鸢说完这话,手跟陀螺仪一样,放乱叶清越的品茗杯再摆回原位,又拆了拆茶罐……茶席上的东西摸了个遍。
洛鸢后悔了,于是转移话题:“这是什么茶……”
“只有你能。”
叶清越的回答和她的声音交叠,没给洛鸢后悔的余地。
叶清越弯唇:“只有我的太太可以碰我,我不是随便的人。”
“哦。”洛鸢面无表情地压嘴角。
只有太太能随便碰。
她是叶清越的太太,
只有她能。
叶清越:“你的手太冷,换个方式吧”
唯一的体温计碎了,洛鸢想去客厅拿测温枪,手腕又被扯住。
叶清越忽然低叹:“真想灌醉你。”
喝醉后的洛鸢可比现在有眼力见。
洛鸢没听清:“什么?”
叶清越轻抬头,额边碎发倾泻,露出饱满的额头,她轻声道:“用这里。”
洛鸢心漏了半拍,幸好还没到色令昏智的的地步,她弯腰凑上去,额头碰上微烫的柔软。
两人鼻尖顿时相触,气息交缠,叶清越低着垂眼,浓黑睫毛扑闪了一下,有意无意撩拨到洛鸢的皮肤,洛鸢浑身激起酥麻战栗。
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冷眉眼,洛鸢紧了紧喉咙……
好的,她就是昏了智。
这谁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