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灰,才缩着脖子驼着背转身离开。
七小时后,路易斯安那州。
温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把车停在教堂旁边,正要下车,突然发现有个人杵在教堂门口的阴影里,孤零零的,像个幽灵。
“……??”
温特瞬间清醒了些,匆忙忙披上外套跳下车。
自从四年前那起噩梦般的集体自杀事件后,这间教堂基本算是解散了,神父、修女还有一些被收留的孩子都死在了那天。
因为当初的事件太诡异,直到现在,也没人接管这片教区。所以这间教堂,连带着这座城镇都渐渐地荒废下来没多少人居住了,周边的居民、甚至是黑邦都对这里有些犯怵。
平时只有他和几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朋友,偶尔回来打扫一下,难得也会住上两天,顺便扫个墓什么的。
温特在看到人影的第一时间,以为对方是走错路的外地人,或是不听话,把这当鬼屋的小孩,便只想着把人赶走。
然而当他走近,看清了对方的脸后,脚步突然一顿。
不知怎么的,温特总觉得那张脸……他好像见过。
“呃,不好意思,这里其实已经没有人管了。”
听见温特的话,少年抬起头看过去。
温特把少年看了个仔细,越发觉得眼熟。
他按捺下疑惑,不太好意思地解释说:“如果想礼拜或是祈祷什么的,最好去隔壁镇上,那里有个大教堂,而且也不算远,不认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走。”
埃德文的目光在他胸口的十字架项链上停留了一秒:“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在这个教堂的墓地埋一个人。”
“——什么?!”
温特诧异地低头看向埃德文手里的袋子。
从袋子被撑出的形状来看,里面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但……这,”温特嘴巴尴尬地张合了两下,“流程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难道……是因为被其他教堂赶走了,所以才想着找个废弃的随便处理掉吗?
温特忍不住这么猜想。
埃德文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没什么所谓地表示:“没关系,不行的话就算了。”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没有半点纠缠的意思。
这倒是让温特有点弄不明白了。
只是对方显然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虽然要求奇怪了点,但人意外地很讲道理,这么赶人回去,怎么都不太合适。
温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总之……要先进来坐坐吗?你看上去好像在这站了很久。”
说着,他打开了教堂的门。
教堂里还算干净,只是有几面圣母玛利亚的花窗已经碎裂,裂口恰好是在面部,便显得整个画面十分诡异,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连带着残存的头颅和肩颈都有些扭曲。
昏暗的天光穿过裂口照射进来,在地上留下形状怪异的光斑。
“啊……那个。”
注意到埃德文的目光落点,温特有些无奈地解释,“前两天晚上有几个小崽子过来被吓到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的破坏力总是很惊人。”
埃德文随意地应了一声,跟在温特身后,踩过一地光斑,来到最排的弥撒祷告用的长椅前。
见埃德文把骨灰盒很随意地往长椅上一放,温特表情古怪了一瞬。
他倚着圣餐台,有点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总之,能先说一说具体情况吗,如果可以的话。”
“没什么特别的,”埃德文表情寡淡,语调也没什么波澜,“只不过前几天他的坟墓被挖了,虽然之后有个有钱的好心人把他埋了回去,但我觉得还是不太安全,而且……他也不一定想被埋回那里。”
“额……”温特迟疑了一会儿,问,“他是你朋友?”
“不,我们不认识。”埃德文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