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情感、情绪。
这是他最不擅长的东西。
即便克雷茨只不过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在这方面他们也没多大差别,而塞尼斯托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我以为你抛弃原先的色光,选择我的军团,是因为你终于成长。但现在看来,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什么都没学到。”
塞尼斯托摊开手,一枚红灯戒安静地躺在他掌心。
“我没时间教你如何成长——这种生来就会的东西。当你能够点亮这枚灯戒,学会驾驭色光的时候,我再考虑让你出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会挖出你脑子里的那些想法,然后让你成为外面堆积的尸骸之一。”
说完,塞尼斯托面无表情地抬起修长的手臂,示意身后的下属将埃德文带下去。
“——把他关进监牢。”
一道半透明的黄色屏障升起,象征着埃德文彻底失去自由行动的权力。
换做平时,他会想尽办法逃脱,但是现在,埃德文躺在地上,只觉精神仿若坠入地狱。
他的眼瞳里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说明他正受到黄灯能量的影响。
灯戒在……灌输恐惧。
血液像是变成了毒药,灵魂出现了缺口。他甚至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从内部腐烂。
埃德文深知这是一次严酷的“考核”。想要活着出去,就必须通过,必须按照塞尼斯托的话去做,过去那些敷衍的做法现在已经完全行不通了。
黄灯戒是一个他在当前状况下无法黑入的电脑系统,严格执行着塞尼斯托的命令。
哪怕他再怎么抗拒改变现状、抗拒低头与理解、抗拒失与得,现在他都必须……
砰!
什么东西撞击的闷响骤然响起。
敏锐的听觉让埃德文短暂地从脑海中无数真假难辨的幻象中抽身,他涣散的瞳孔稍有了焦距。
紧接着,一个沙哑的男人的声音接连不断地撞击起他的耳膜。
“——?!”
“……!!!”
好半晌,埃德文都没能让停止工作的大脑分辨出对方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挪了挪头,看向屏障外。
对面,相隔一条走到的监牢里,一个男人正不断捶打着屏障,屏障生生被打到微微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男人头发杂乱,满脸胡茬,身上穿着脏污的t恤,脚上的鞋子不翼而飞,狼狈得像是大半个月没打理过一样。他愤怒地瞪着埃德文,嘴巴一张一合,咬牙切齿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