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坐在桌子前,陪着自己的女儿吃了些东西。
今日,白双的胃口似乎更差。
她担忧道:“双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娘亲。”
闻声,白双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说:“娘,您别担心。双儿很好,双儿只是累了,想早点休息……”
“双儿……”白氏幽幽的叹了声气,却也只得起身,又道:“那为娘便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如今回了家了,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告诉娘。千万别闷坏了身子,知道么?”
白双起身,屈膝行礼之后道:“娘亲慢走。”
白氏依依不舍的离去,秀儿已经往浴桶里灌了热水。
她任人搀扶、宽衣,进了浴桶中。
低头,才瞧见了落在地上的那封信。
白双便抬声叫道:“秀儿,帮我那封信捡起来。”
“小姐洗完了再看吧,若是这信沾了水中,模糊了字迹便麻烦了。”
秀儿应声而来,捡起了地上的信封,没有交给她。
白双却闭了闭眼,似乎并不打算看,只道:“烧了吧。”
眼不见,心不烦……
“这……”
她看了看这信封,是用黄纸底、红线描的框,俨然是佛们用的东西。
白双不耐烦道:“去!”
秀儿满面为难,却还是出去了。
可真的听见她出去的时候,白双又睁了眼。
算了,那信能有什么好看的?
无非是家国情怀,无非是殒身治朝,无非……应允来生。
应当是无趣。
看了,还得白白念他一念,给自己徒增烦恼。
于是,她并没有出声叫住秀儿。
接着,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子纸张燃烧的气味。
白双收了心,自嘲一笑,松开了方才不自觉握紧的拳,就又闭上了眼。
……
沐浴过后,白双从屏风后出来,秀儿用干帕子给她的头发勒水,她则坐在闺房门口问道:“那封信,烧完了么?”
秀儿闻声一笑,“奴婢就知道,那信于小姐而言,是重要的物什。奴婢怎么敢真的烧了?此时就压在您的枕头下呢。”
白双听了,莫名觉得心落地了几分,面上却又怒斥道:“你不听我的话,明日便让人将你发卖了!”
知她说的是气话,秀儿只咯咯笑着,为她擦着发上的水珠。
月上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