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似是也朝着自己看过的人是谁。
手中的面具滑落,白双僵住了神情。
她张着嘴动了动,却如何也喊不出个名字来。
叁个月前,她从佛龛暗格发现了另一暗格,看到了里面静静躺着的早已经没有味道的香囊时,便想寻求答案了。
香囊中留着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勿念。
字迹同黎练还回来的那封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原来,汝漓写的中原字,当真也很好看。
白双心想,汝漓没死,一定没有死。
那时找到潜入白府的贼人是假,汝漓到自己屋里更换信件才是真。
可为什么他宁肯给自己留下线索,让自己胡思乱想的猜,也不直接出现告诉自己,他还活着,只是不能露面。
而他又在哪里?
“哈哈,阿姐的面具一点也不吓人!”
“是是是,你的最吓人,同你面具下的那张脸一样,都很吓人。”
“哼,神兽能保佑我今年我定能考上学堂……”
“听闻这灯型是小将军夫人从京中带来的,甚是好看。”
“确实,十分别致”
“……”
喧闹声音在耳边放大,她能够听的清楚来来往往在开心的讨论什么,却听不清楚自己喃喃自语般,说出的那个名字。
“汝漓。”
泪水氤氲了眼前的所有场景,她又赶紧伸手将泪珠抹的干干净净的。
她怕自己一眨眼、一走神,就瞧不见他了。
好在那道身影走了过来。
黎绶顺着人潮走近白双时,便瞧见了她一边落着眼泪,一边露出了笑脸。
这模样,当真是狼狈又难看。
但他看见时,只觉心疼。
他知道她来了沙堰北,早在一个月前,就从将军府隔壁的宅子中,瞧见了她盯着世子和世子夫人时候,面上露出来的羡艳又心酸的神色。
没有人知道,他又有多想将她搂在怀中,说他知道她也跟着要来边关时候,有多么的担心。
纸糊的面具落在地上,被来往的人踩得稀碎。
而白双也似是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没有说话,黎绶就只是抬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抹去。
粗粝的手指,并不如记忆中那么柔软。
白双几乎是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