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沈怀珵。”陆铎辰故意加重咬字。
陈雾尴尬地闭紧了嘴。
京城的街道上,陆铎辰的司机不断鸣笛,车开得飞快。
“啊……”陈雾又顺着墙壁蹲下去,他觉得自己有些缺氧。
“先不说这个,江彦呢,怎么样了?”
“江彦受伤的消息被封锁得很好,江家人都还不知道,没有生命危险,但重度烧伤。”
陆铎辰沉吟片刻:“我来给他找市里的皮肤科医生。”
“会不会多事了?”
“难道你全部都要听庄弗槿的?沈怀珵醒来看到江彦,怕会要伤心死了,他们两个谁都不能出事,谁都不能。”
陆铎辰的声音格外清晰,像一缕光线刺进陈雾的内心。
陈雾的栖栖遑遑顿时消散,他跟在庄弗槿的暴行后面,感受不到一丝温热的人情,此刻听了陆铎辰关于拯救的话,冰冷的心在沸腾。
沈怀珵不该死,江彦更冤枉,他心疼两人的遭遇。
“陈哥,帮帮我,帮我放沈怀珵走。”陆铎辰的请求像在陈雾心上开了一枪。
我的债还完了,我快身死魂灭
无论黑夜里发生过多么混乱的事,太阳依旧如期降临嘉陵镇。
庄弗槿在沈眠旧居枯坐整晚,却觉得神清气爽,早晨八点,一辆车守时地开到焦土茫茫的火灾现场,来接他。
车窗下滑,陆铎辰的桃花眼冷似寒霜。
空气里还残留着建材剧烈燃烧过的味道,庄弗槿低头看了眼陆铎辰,道:“你来了,很少有人能请你走出京城。”
庄弗槿环顾四周的废墟,想到昨晚江彦可能被压在某个垮塌的横梁下,心情大好。
雨后山镇明澈如洗,红色的三角梅灼灼盛开。
陆铎辰携霜带雪,与风景格格不入。
庄弗槿坐上副驾,他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
“去剧组。”庄弗槿边闭目养神,边指使他。
陆铎辰走的是去医院的路,道:“戏没法拍了。”
“怎么?你是制片人?”
陆铎辰按喇叭的手稍微失控,被拉长的鸣笛声惊起了树上的飞鸟。
“沈怀珵躺在医院里,刚脱离生命危险。”
庄弗槿看了一眼陆铎辰浸在晨光里的侧脸,竟看出了一点图穷匕见的味道,陆铎辰的刀锋从来都对他收起来,竟也有出鞘的孤决时刻。
“所以呢?你说过我们之间再不提起沈怀珵。”